!对,把颈部露出来。”咔咔几声摄影机的声响,“OK!化妆师给头发补点雪花,弄几缕到锁骨处。”
一个小时后。
陈颂宜又裹上了暖和的外套,随行的小助理不知道从哪弄来一张椅子给她,她就坐着补妆发。
一阵雪沫声袭来,不远处一个黑影正往她们的方向划来。
陈颂宜定睛一看,是一个人正背着手,极速往山下滑来。
这片不是滑雪的雪道,不管这个人是故意的,还是无意滑错道,这样下来肯定是很危险的。
不过那人显然还是有点滑雪技巧的,到稍微平坦点的雪地就开始放慢速度。
陈颂宜心里刚夸这个人,结果下一秒,那人就侧滑得歪掉,侧摔了下来,速度很快的滑向自己这个方向。
事发突然,参与拍摄的工作人员一部分在搬离设备防止被他撞倒,一部分则跟着陈颂宜跑去查看那人的情况。
那个人惯性太大,陈颂宜拽他的时候被撞了一下,两个膝盖一疼。
陈颂宜忍不住“嘶”了一声。
下一秒,陈颂宜被撞进了雪堆里。
她脑海变成了一个发廊外那种滚动的灯,一遍是我真是好人,一遍是我真是倒霉。
除此之外,竟闪过一个离谱的想法:如果宋退思学滑雪,肯定也学得很快,就像他学轮滑一样。
心理学中,有个叫做损失厌恶心理。
就好比一个人失恋后,都会又一段怀念前任的阶段,在这个阶段里,我们会忘记对方的不好,总是想起对方的好。
陈颂宜躺在雪地里,鼻尖睫毛都沾着雪,呼了一阵冷气。
她这个心理,是不是来得有点迟了......
-
飞机场里的KFC。
陈颂宜坐在靠窗的位置,隔壁桌有两个金发碧眼的小孩正在玩餐厅送的新玩具。
飞机早到了,接陈颂宜的人却没到。
陈颂宜无聊,朋友圈找了一圈,发现就席襄垣最闲,掏出手机,给他打了电话。
“席襄垣,干嘛呢?”
那边窸窸窣窣地一阵响,然后就听见他嘶哑着嗓子说:“怎么了?”
听着动静像是刚醒,陈颂宜说:“没事的话,来接一下我呗。”
席襄垣:“你去哪了?你车呢?”
“我现在,”她低头看了看飞机场提供的轮椅车,说:“开不了车。”
席襄垣答应了,挂了电话,陈颂宜又接了家里装修工人的电话,聊了几分钟装修的事又挂掉。这时,隔壁桌的一个男人噌地站起来,神色坚定地走向她。
两人聊了两句。
男人是那两个小孩的父亲,他想离开一会儿,让陈颂宜帮忙照看一下,说他很快就回来。
陈颂宜估计席襄垣过来也没那么快,就答应了。
男孩的父亲走之后,俩男孩倒是没有异常。
只是俩人玩着玩着,不知道怎么就起了冲突,两兄弟吵起了架。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两个金发碧眼的男孩,用粤语对骂,说的还贼溜。
看得陈颂宜目瞪口呆,都忘了劝架这事儿了。
陈颂宜迟疑着。
那俩兄弟已经干仗了。
弟弟把玩具一甩,猛地把哥哥一推,那哥哥猝不及防就往后倒。
餐厅本来就不大,座位隔得近,哥哥退了几步就碰到了椅子上,声音挺大,估计撞疼了也生气了,撸起不存在的袖子就要挥拳。
陈颂宜急忙抬手拦住他,但哥哥似乎以为拦住他的是他的父亲,反而把拳头落在了陈颂宜的身上。
“系拒先拱我介,米佐住我,我今日教佢做人。”是他向推我的,没拦着我,我今天教他做人。
陈颂宜好久没说过粤语了,突然有点露怯,就用英语说了句:“Keep calm,this is a pubiic piace.”
他跟牛一样被她拉回来,屈膝不小心一屁股坐在陈颂宜脚面上,手肘往后撑在轮椅上。
哥哥乍一听声音不对,飞速回头,生气的表情有点不自然。
哥哥挠了挠脸颊,眨着蓝眼睛说:“你讲中文。”
陈颂宜:“......”
但这一打岔,两兄弟倒是不打架了。
陈颂宜脚崴了,被那半大的孩子坐了一屁股,还有点疼。
她使劲把哥哥拉起来,结果太使劲了,轮椅往后滑了一下,哥哥手掌不小心就碰到了她长裙下面的骑士靴。
哥哥忽然神色一变,突然一副忏悔的表情。
他惊慌失措地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腿断了,我不是故意打你的,我只是太生气了,没看清楚人。”
陈颂宜:“......”
最后,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