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小姐想乔装成何模样呢?”
谢长安从铜镜里看了她一眼,笑着说:“我觉得你头上这个发髻就不错,就它吧。”
知书抬手摸了摸自己脑袋上的双丫髻,这个髻很简单,头发对半分一左一右团成团,用带珠花和流苏的发绳扎起来,扎好以后流苏恰好垂在耳畔,上面的小铃铛一步一响格外俏皮。
知书面露迟疑和知画交换了个眼神,知画缓缓点了头,知书这才动手。
谢长安抬眼看向面前的铜镜,里面映出一个神态宁静的女子,眉目流盼,乌黑亮丽如绸缎般的发披在身后,知书的手熟练地上下翻飞。
谢长安穿了一身水绿色袄裙外罩鹅黄色的比甲搭象牙白色马面裙,金子与红宝石打造的璎珞项圈挂在脖子上,浑身洋溢着豆蔻少女的明媚。
这是她出嫁前最喜欢穿的一套衣裳,只是若在相府还穿成这样难免被说不得体,毕竟她已嫁为人妇。
在她所有衣裳里面,应该是最为朴素的了。
院中诸多事宜还需要知画来主持大局,谢长安最后带上了知书从后门出了门,表面看就像两个丫鬟结伴出府采购,只是若仔细瞧,会发现其中一人穿的衣裳料子格外华贵。
临走前,知画问:“若是有人问起,不知奴婢该如何答?”
谢长安道:“听祖母身边伺候的丫头说祖母心血不畅时常心口疼痛,这次出府或许能找到医治祖母的良方。”
早些时候,谢长安去了一趟老太太的院子,祖母隔着帘子与她说了几句话便累了。
贴身嬷嬷告诉她,祖母对她很是思念,但因病重怕感染了家中子女因此闭门谢客。
那时她便把这事儿放在了心上。
雪还下着,她和知书一人撑了把伞在风雪中融入了街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