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的脑子有多快,目前已经没剩什么追回来的希望了。
“阿爹息怒。”三爷看见同僚们探询的目光,忙提醒道。
沈相熄不下火气,又舍不得责怪孙女,只冲着三爷吹胡子瞪眼。
“她这样做,可曾露过端倪?”
三爷老实答:“秧秧提过一次,她阿娘当时就说不准,后来便没再提,没想到这孩子根本没抛开念头,竟然计划周全,玩了个金蝉脱壳。”
“跟叶家小姑娘联手,把两个当娘的支开,自己偷跑出城了。”
“这事儿四郎也有份,他们姐弟的胆子怎么就这么大!”
眼见阿爹的脸嘴变得难看,三爷越说越迟疑。
“她既然提过,说明她有心,你怎能不当回事?几个孩子你都防不住!”沈相愤愤道,摔袖离去。
三爷:我。。。。。。难道错的是我?
回到中书省,沈相吩咐胡管事:“老三的人肯定不行,你另派人手,多远也要把他们追回来!”
胡管事硬着头皮问了一句:“如果三姑娘和四公子就是不回来,那让我们的人护送他们去云州,是否可行?”
沈相拍桌子,“荒唐!”
吓得胡管事一缩。
“实在不行只有如此,快去办吧。”沈相虎着脸道。
路上有护卫,还有永兴军压阵,一旦到了云州,便有大郎管着他们,沈诺虽胡闹,但应该不会出事,等回来再处罚就是了。
儿孙债,还不清。
沈相焦虑地想,门外探头请示的官员已经排队了。
隅州城外的客栈里。
秧秧和叶宝言横在床上,趴着动弹不得。
偶尔吃痛呲气,叫嚷:“你别踢我!”
“是你先踢的我!”
沈诺推门进来,捧着一瓶药,身后又来人送来了热水和干净的棉布。
“这药能治擦伤,先用热水清洗,再敷药,明日姐姐们别再穿骑装了。”
骑装紧身,骑马时间太长,大腿内测被布料裹紧,摩擦受伤,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下了马差点趴地上。
叶宝言呜呜:“没想到骑马那么累,平时也没觉得啊!”
秧秧嘴唇压在面纱上,闻到股风沙味道,她垫起下巴,哎哟一声:“我脱不了衣服!”
沈诺摆手:“这我可帮不了二位姐姐。”说完搁下药,关门回去睡了。
叶宝言挣扎起来,疼得呲牙咧嘴,脱下骑装一看,都擦出血了。
她转着眼泪水,拿棉布沾湿擦洗,又倒出药粉扑在伤处,全程哼哼哟哟。
秧秧攒了半天力气,等叶宝言弄好,也扯下面纱,同样流程走了一遍。
患难姐妹睡在一张床上,心情还是有些欣慰的。
“到现在都没人追来,咱们是不是成功跑掉了?”
叶宝言装乖本事一流,可长辈看不见的时候,她的反骨就藏不住了。
秧秧瞥她一眼,说:“就算追来了,我也不会回去的。”
叶宝言很高兴地附和:“我也是一样!”
两人一起笑了。
“你大哥要是看见我俩出现在云州,第一感觉会是什么样?”叶宝言饶有兴致。
秧秧说:“他会先打沈诺一顿。”
叶宝言两眼一亮,“太痛快了!”
秧秧警惕地瞄她:“你还是想嫁给我大哥哥?”
叶宝言说:“有什么办法,我只认识他一个对女的没兴趣的。”
说完她眨眨眼:“你大哥身体没毛病吧?”
云州永兴军营帐,沈渡脱下军服,精着上身,汗液顺着背沟蜿蜒。
他右背负伤,刀口很深,皮肉翻出,看着很瘆人。
薛都尉找出药瓶,看了一眼他的后背,骂骂咧咧:“他娘的那群狼崽子,看着没多少人,竟然让咱们遭了暗算,雁北人里头也有这样的高手?”
兴许有风刮来,沈渡毫无预料地打了个喷嚏。
薛都尉把药倒在伤处,沈渡声色未动。
“痛就喊出来!”薛都尉上过这种药,那可不是普通的刺激。
沈渡忍了会儿,说:“替我拿布缠上。”
五大三粗的薛都尉扯着布条,前后左右地缠他,拆开又包上。
若非不想惊动,他早请了军医来包扎,现在让薛都尉包成个粽子,他后悔莫及地趴在床上。
薛都尉体贴地给他盖上被子:“别着凉了!”说完逃出了他的营帐。
韩自明第二天还是得到消息,亲自来看他的伤。
“是我轻敌了。”
主帅面前,沈渡自省道。
韩自明皱眉望着他背上乱七八糟的布条,叹息一声,动手去解。
沈渡欲翻身,被韩自明按住,“别动,哪个蠢材给你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