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不是解决了我们俩各自的问题?”
“他答应过我要好好考虑的。”
叶宝言失望地说,“这算是拒绝我的提议了。”
秧秧深吸一口气,盯着叶宝言,目光跟小刀似的刮得她不安。
“怎么了?你觉得不好吗?”叶宝言问。
秧秧咬紧后槽牙,“很好。”
叶宝言一拍手,“我就知道你能明白,你大哥当时明明也是动心的,后来也不知怎么想,又把我给晾开了。”
“你帮我劝劝他吧,我真的不想嫁人,难得遇到他这样的,我不能错过了!”
秧秧嗯了声,“我写家书,替你告诉他。”
叶宝言凑过来捧她胳膊,“你还得好好劝说他几句,我跟他的这桩买卖,对大家都有好处!”
秧秧腻烦地抽出胳膊,板起小脸:“也不知我这样做有什么好处!”
叶宝言陪笑道:“你要什么我都答应!我那两个哥哥你看得上吗?”
秧秧扭开了脸。
终于把喋喋不休的叶宝言应酬走了,秧秧累得倒在床上,怎么都不是滋味。
出云公主疯了,现在还死咬着非要嫁给大哥,现在叶宝言也来凑热闹一起发疯。
那她自己呢?
那天她靠在大哥哥身上,感觉好像得到了全世界,那种感觉的源头,就是她前世未断的奢望。
前世她曾无数次臆想,无数次在卑微处仰望着他,期盼他能回应。
她表里很矛盾,挣扎得想求死。
她心里隐藏了一团不该有的,却也不熄的火苗——想要他看见她,以及想要他的爱意。
她藏得很小心。
可那团火不知何时又复燃了。
大哥哥到底怎么想的?她胡思乱想得累极,眼皮沉沉地耷了下去。
一觉醒来太阳偏西,秧秧瞪着帐顶,听见屋外传来阿娘的声音。
白珍禧一天不见女儿来闹她,心里很想,便过来叫女儿用晚饭。
“怎么还睡着?”她绕过屏风,嘴角弯弯的望着女儿。
“起床,你阿爹快回府了,晚饭有紫苏鱼,你最爱吃。”
白珍禧坐在床沿,打量着屋里的陈设,掐腰青瓷瓶里插着几支末季的白色芍药,开得不如盛时浩大,花裳洁白纤弱。
她叫人来换,“过了季节的花别放姑娘屋里。”
云萱忙动手抬走花瓶,换成应时的粉团月季,朵朵开如圆盘,极尽盛时美态。
秧秧懒懒坐起,让阿娘帮着换衣裳。
白珍禧斜眼看了看花瓶,方才满意地点头称好。
秧秧说:“阿娘,袖子。”
白珍禧拉起她穿了一半的锦衣,看着她慵懒地伸手穿进袖洞,心里喜滋滋的,女儿继承了她的美貌,还更胜一筹,一定会觅得好夫婿的。
“乖乖,李照最近来得少了,你写信问问他怎么样?”
秧秧不答话,低头摆弄着扣子。
“你们小时候不是经常在一起吗,关心关心他也是应该的。”白珍禧推波助澜。
秧秧猛地抬起头,“阿娘!”
声音陡然变大,白珍禧一愣,“怎么了?”
“我喜欢什么花自己说了算,阿娘喜欢的和我喜欢的不一样。”她快速系好扣子,搭下脚去穿鞋。
白珍禧心头一堵,半天没搭话。
饭桌上,母女俩有些许沉默,三爷察觉了,又看不出是何原因,便不停地说话增添气氛。
秧秧吃了半条鱼,搁下筷子,对爹娘说:“等沈诺下次去云州行商,我也想跟他去看看。”
白珍禧听完脸黑了,三爷忙问:“是不是在府里闷坏了,等忙过这阵,阿爹带你去阳州如何?”
秧秧摇头:“阳州去了太多次,不想再去,沈诺的商队带着自家的护卫,可保平安,我也想去雁南领略一下那里的风光。”
白珍禧生硬地说:“不许!你当云州是府里的院子,想去就去?那里可是在打仗!”
三爷先对秧秧说:“云州只是暂时安全,现在都还不时打仗呢,你阿娘和我怎么能放心。“
又对白珍禧道:“秧秧只是一时好奇,我带她去别的地方走走。”
秧秧嘟着嘴,“云州已经安全了。”
三爷正言:“谁能保证?”
秧秧争取道:“等沈诺回来不就知道了?那边就算打仗也打不到城里来。”
白珍禧气得吃不下,她想去云州分明是为了沈渡!幸亏丈夫人傻,以为女儿只是好奇心太重。
“绝不可能让你去云州,你别想了!”白珍禧冷声说完,搁下碗,带着怒色离开了饭桌。
三爷觉得妻子火气大了点,女儿又一脸央求地瞅着他,只得设法拖着这事儿,说:“阿爹先了解一下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