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大致有了章程,既然长房和二房不睦,那座次就得挪开。
等到白珍禧睡完午觉,找过来时,祖孙两已经把一切布置妥当了,秧秧喝过姜汤,换好新衣裳,沈家妯娌的安排重新调整过,宾客名单里也添了沈珊儿府邸。
至于沈珊儿要带一车吃食,此事曹氏也随她们去闹,还专门拨了个院子,让她们摆家家。
白珍禧还没开口,她娘就冲她摆手:“你别说了,秧秧都告诉我了,你们娘俩回来一事,我已经差人去京兆府知会了沈三,让他去对付他娘。”
秧秧有外祖母仗腰子,面带得意不说,还敢冲阿娘做鬼脸。
白珍禧坐在绣凳上,翻开那些写好的宾客名单。
曹氏嘱咐她:“下次回来,你必须亲自去向婆母请示,王氏是个明眼人,还能故意拘着你不成?”
白珍禧面带不愉,板起脸半天,才说了今日去长房的事。
曹氏听完也唏嘘,“沈大终归不可靠,曲家女儿以后的日子难熬了。”
说完又话题一转,“不过那沈大做得再错,也牵连不到沈三头上,你无端给他摆脸色作什么?我看沈三平时还是太让着你。”
说归说,曹老夫人还是一脸满足的笑容,对幺女婿极为自豪。
沈三不仅是钦点的探花郎,长得一表人才,还出身尚书府邸,这在京师世家子弟里可是头一份。
她捞得沈家三郎做女婿,不知羡慕红了多少老姐妹、老对头的眼。
白珍禧扁扁嘴,“我没错!他大哥这样做,难保他将来不学!”
曹氏听完扶额望天,便又依着她的思路说:“那沈三高中探花,他家兄弟几个怎么没有照着学他的?”
白珍禧一堵,不高兴道:“阿娘,您到底站哪头啊?”
秧秧没想到这件事大伯母能自己说出来,那沈渡可不能怪她咯。
曹氏怕女儿使性子吃亏,也不再惯着她,说道:“我站秧秧这头,你也该懂事些,自己都是当娘的人了!”
“再有,你替长嫂发落下人是好心,但事后还得回你婆母一声才合规矩,不然就落会个名不正言不顺,说你一个三房的人,凭什么插手人家长房的事?”
“你啊,都是被我和你爹给惯的,若是你出身低些,就等着看沈家那些刁奴怎么做你的祸!”
白珍禧觉得阿娘说得在理,但嘴巴绝不认输,拧着脖子道:“他们敢!大哥才有新人,那些奴才就变了嘴脸,我今日就算是发卖他们,也没谁说得出一个不字。”
曹氏把话点明:“没人说你一个不字,这事儿得感谢你姑祖母是皇贵妃!”
侯府曾经出过一个皇贵妃,靠着这层关系,白家一直跟天家走得很近,与那些皇子公主们也处得极好,手头还管着天家的内务要事,王氏知道庆德侯府的分量,不会太过为难白珍禧。
白珍熙又不服气地嘀咕几句,才嬉皮笑脸哄她娘,“还得感谢阿娘!对了,这次的雅集都有哪些个贵人赏脸?”
曹氏哼了哼,腹诽你明白就好,“大长公主怕是想露个面,带媳妇过来挑孙媳妇。”
大长公主跟曹氏年纪相仿,两人也是老交情,这些年时不时通个消息,倒没怎么出来见面,今年她老人家若赏脸,那这雅集的头等贵人自然非她莫属,所有皇室女眷在她面前都得乖乖做小辈。
秧秧多嘴问道:“大长公主的孙子有多大?”
曹氏两眼一亮,刮她的鼻子:“小不羞,你急什么?”
秧秧简直膛目,急着分辩说:“不是不是,我。。。。。。我才五岁半!”
白珍熙摇摇头,跟她娘笑着交换眼色,她这女儿早慧,连大人都能被她算计,哪里像别的小娃娃,五岁多光会玩,都跟憨包似的。
曹氏笑眯眯的,“大长公主的孙子都成年了,但长公主的孙子倒是有跟秧秧年龄相仿的,就看这次来不来了。”
秧秧挂着一脸倒霉,原来外祖母真的有点心思!她只是想看个热闹而已,怎么就被拿出来排鸳鸯谱了?
“后日雅集正式开始,大长公主第二日方到,到时候你带秧秧给她磕个头就行,等长公主来了,我亲自带秧秧去。”曹氏这样安排,对方自然能区分出来用意不同。
秧秧两手挥得眼花缭乱,“这不成。。。。。。”
没想到曹氏和白珍熙母女对视一眼,同时捂嘴大笑。
这个安排秧秧她听懂了!
否则她不会急!
看她摇成风火轮的小胖手,曹氏笑得出了眼泪水,她的小秧秧才五岁,就灵透至此,将来的前程定是不可限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