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
纤细的手上挂不住肉,瘦弱到抬起来都有些费力。
广元司空的那一封她没着急拆,而是先打开了相思阁的那一封。
信上很短,不过二三行字,却把目前的局面讲了个清楚。
蜀南那般大的动作,不知道是对自己太过于自信,还是清楚的知道牧蚩多勒没有那个脑子发现异常。
还没等从思考中缓过来,喉间便涌上一股腥甜,止不住地咳嗽。
“咳咳....阿生。”才不过唤了个名字,赵生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珠帘碰撞,叮铃铛地响,大手递过来一张干净的小方帕,指尖触碰,点点温情就足以羞涩。
双唇相触碰,赵生想说些什么,却被门外的动静给打断。
窗外灯火点亮,木槿带着点害怕却又焦急的声音响起,透过风传递到里面:“奴婢见过国君,国君凤体万安。”
牧蚩多勒,来了。
才相处了那么短短半个时辰不到,便要再次分开,来不及悲痛,边鸾快速将信收起递给了赵生。
窗户被打开,黑漆漆的一片只剩下雪与山茶花相伴,屋内灯火阑珊,屋外冬雪飘零,男人快步离开,留下一串脚印。
山茶花还在身侧,他回头,窗棂已经被关上只能看见模糊的影子。
黑夜将情绪掩藏,连带着一滴血滴落在雪地里也无所适从。
男人喝了酒,醉醺醺的,眼底的欲望太过明显,连丝毫掩藏都不曾。
粗|暴地将那刚修好不久的珠帘再次扯坏,饱满的珍珠在地面上跳动着,有些还掉到了虎皮之上。
牧蚩多勒满身肌肉,是她的一倍之大,此刻将她小小的身躯环抱在怀里,那股令人不适的酒味便喷洒在她面庞,忍不住作呕。
青筋暴起的手毫不怜惜地在她脸上滑过,顺着衣领下去抓住那抹莹白,粗重的呼吸就在耳畔:“爱妃今日,出去过了?”
边鸾偏过头,没有说话。
牧蚩多勒也不需要她说话,他上位一年,这偌大的后宫当中便塞了满满当当的女人,有不少是从民间抢夺来的,也有的是那些朝中的墙头草送进来的。
除了她和那些贵女外,其他人被宠幸过后,便没有了保护,被放逐在前宫当中。
她没去过,但从阿生的表情中也能品味出那是怎样的炼狱。
身子止不住发抖,眼神再度涣散,剧烈地疼痛叫人似跌入深渊,再无光明。
一颗泪珠随着猛烈的动作滑落在温热的床上,到最后,只剩下男人粗重的喘息和不断摇曳的烛火。
明明开在雪夜,却又好似畏惧冬日的寒冷。
风吹过,整朵整朵地掉落在地上,红白交替,铺满这纯洁的地面,盖住那一滴血。
不知过了多久,一双手拾起,颤了颤花身上的水滴。
江南水患愈发严重了,百姓流离失所,纷纷逃难。其实原本事情并不是这么严重。
江南一带常常遭水患,官家早已经有了压制的办法。
但偏偏这一次新上任的地方官员不作为,一直拖延,并没有上报中央,也没有巡视灾情,安抚人心。
等到事情严重的时候才发现已经晚了,这个时候开仓放粮也无济于事,粮价疯涨根本克制不住,不得已才上报朝廷。
这一番骚操作下来国君大怒,近日上朝都是在讨论这件事,同时也派了人前往江南巡视安抚。
没有及时控制住水灾,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兴修水利,恢复原本的安宁。
今日朝中苍王,誉王那是寸步不让,步步紧逼,你一言我一言,偏偏谁的方法好似都有点道理。
据理而争,一时之间没个高下。
苍王示意先将两拨人马都派去修水利,纵然有些冒险但一旦成功就是先例。
随后再顾灾民,现在水势见长而灾民却已经逃离不少,放仓赈粮也是徒增麻烦。
而誉王则是提议先派人救济灾民,再找人发放粮仓。
先安顿好灾民,后来的人先撤离遗留的灾民,安置好后等水势下去再去兴修水利。
两批人马同时出行,兴修水利的总归是要慢一些。
但若是这个时间让赈仓的人去管理水利得不偿失,不如按照誉王所说。
苍王的法子太过激进,若是洪水未退不光是灾民,兴修水利的人也得折进去。
一个不顾及民生的君王,不要也罢。
想想隔壁似兰,说起来便叹气。
四国终究是,不复从前,不复从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