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陪着她应该无事,既是她的师父,亦是她的姑母,在这世上还有亲人相伴,也是个依靠。”
“你怎么不问问我?”
骆子寒说完站在原地,眼神迫切地像对待刚出锅的包子。
“你怎么了?”邢慕禾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实在不理解骆子寒让自己问些什么,“问你什么?”
骆子寒似有话想说,但见眼前女子双眼茫然的样子,突然胸口像被什么堵住了般,难受得紧,真该棒打当时的自己一顿,早知争斗时故意受些小伤了,便不会如今这般被人视若无睹。
连个话题都寻不到。
宋仙与宋楚玉方才以亲属之名从衙门领回了宋宏尸首,几人坐在小院里商讨着回谷县之事,见邢骆二人回来,忙招手唤来。
邢慕禾瞧了宋楚玉一眼,见她面色如故,也安下心来。
“我们打算明日便启程回家,如今案子已破,也好尽快让兄长入土为安。”宋仙爱惜地抚摸着宋楚玉的手,“我也想让玉儿早日认祖归宗,若她愿意便同我一起继承宋府医学。”
宋楚玉平静一笑,“楚润自出生起便没有见过父亲,我也不愿再迁坟扰了他的宁静,等会儿我想取些墓前尘土和衣衫,在谷县给楚润也设个衣冠冢。”
邢慕禾刚想出声,朱仪清便抢先一步:“我同你去吧。”
话音未落,几人都略带深意地瞧着他。
“我也去。”宋仙适时解围,“我也早该去看看他们母子。”
见状,邢慕禾也准备出言同去,却被骆子寒暗暗拦下,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话语道:“你若想去祭拜,日后还怕没有机会吗?他们一家人去,咱们就别凑热闹了。”
一家人,凑热闹?
这么快就是一家人了吗?
“对了。”宋楚玉身形一振,“方才衙门来人,说你们近日查案辛苦,特给你们放了三天假期。不如明日同我一起回家吧。”
假期?
邢慕禾惊喜万分,康县令竟如此够意思,真是个爱下属如子的好人哪。
宋仙也笑了出来,却忽然话音一转道:“听闻康夫人患有消渴症,久病不愈?此前也曾服用过兄长开的药,如今兄长已逝,康夫人如何,可寻得良医?”
骆子寒摇了摇头,“先前的药方还管些用,康夫人也只是按着旧方子每日喝着。”
“这可不行。”宋楚玉皱眉,“若有些好转也该及时把把脉,脉象多变,得及时换药方啊。”
“宋小姐,您也行医多年,不如去给康夫人瞧瞧?”邢慕禾提议。
宋仙点点头,“正有此意。”说罢瞧着天色还早,“玉儿随我一起吧。”
“瞧完病正好上街买些祭品。”
朱仪清瞧见,也主动跟上。方才热闹的小院瞬时又剩下骆子寒与邢慕禾二人。
邢慕禾也不再停留,准备先回房收拾下明日的包袱。骆子寒不解,急忙拦下,“你去哪儿?”
“方才不是应下要一起回谷县吗?你不收拾包袱,要空手去呀?”
骆子寒听言,眼神躲闪着,脑子如风暴般想着理由:“我陪你收拾吧。”
“陪我?”
邢慕禾疑惑出声,她又不是小孩子哪需要陪伴,何况收拾包袱哪里用陪,骆子寒到底想做什么?她想发问,却觉得这个问题实在不礼貌,想了片刻,收拾包袱也不是什么多私密的事,他想陪便陪着吧。
骆子寒则满脸的后悔,虽说邢慕禾一身男装打扮,可他一时着急竟忘了男女大防,进女子闺房这种事从他一个男子口中说出。
真的是。
很不礼貌。
“不必了。”骆子寒不等邢慕禾答应,伸手拒绝一番,又尴尬地抿了抿唇,耳尖却在不知不觉中变得通红,“你回房慢慢收拾。”
“我给自己寻些事做。”骆子寒似乎想要逃走般,胡乱指了指厨房,“我先去做饭。”
邢慕禾看着眼前之人如唱戏般的变脸,不由被逗笑出声。
“奇奇怪怪的。”
她抬眼看了看天伸了个懒腰,又对着院中停靠着的宋宏棺木拜了拜,哼着小曲一摇一摆地蹦跶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