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放心她们两个单独说话,说实话,她太清楚自己小姑子是什么德行了,怕姜容卿吃亏,所以一直在门外偷听,在听到“啪”的一声之后,她敏锐地辨别出这应该是打耳光的声音,直接推门而入,果然,妹妹的半边脸红红的,一看就是被打了。
她挺着肚子,走不快,姜容卿见她努力疾步的样子,生怕她有个什么闪失,急忙上前扶住她,姜容玥则拍拍她的手,示意她不用担心。
姜容玥道:“语竹,你即便有再多不满,也千不该万不该,对着婉婉撒气,你扪心自问,婉婉一直以来对你如何,她对你,简直比对我这个姐姐还要好,从头到尾,她都不欠你什么,是你自己作茧自缚,怪不得旁人。”
见嫂嫂挺着大肚子也要来给自己妹妹撑腰,赵语竹也不敢造次,姜容玥可是怀着赵家的骨肉,外一有个什么闪失,她担不起。
姜容卿感动得要命,委屈伴着眼泪倾泻而下,刚才受了赵语竹那样的羞辱,她都忍着不哭,姐姐行动不便还要来给她撑腰,她竟不忍落泪。
有一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日久见人心。自她重生后,与姜容玥剑拔弩张,对赵语竹万般关切,没想到现在,赵语竹对她误会颇深,倒是她的姐姐,懂她理解她,一切都反了过来。
只片刻的功夫,姜容卿收起眼泪,整理好情绪,她一直都是果断之人,明白一段不健康的关系一定要及时舍弃,不管有多顾念以前的情意都要及时断舍离,及时止损尤未晚。
如今,也到了该割舍的时候了。
她转过身,对着赵语竹,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她们以往无话不谈的时刻,可惜,那些都随风散去了。
“赵语竹,我们的友谊,今日,就到此为止了,我与你,已经无话可谈了。”
她从腰间拿出了一包香囊,上面绣的是鸢尾花,代表友情的鸢尾花。
“你还记得这香囊吗?还记得那一年,你我都是十五岁,同一年及笄,女子到了及笄之年,就代表可以嫁人了,当时我们一齐给对方绣香囊,我为你绣栀子,你为我绣鸢尾,然后交换,我们约好了,交换过香囊就代表我们要当一辈子的好朋友,这是我们彼此的信物,就算日后嫁了人,皆有了郎君,也不能断了联系,可如今,我已嫁,你也即将出阁,却是物是人非,往事随风去。”
她把那香囊高高拿起,然后松手,香囊便落在地上,很轻,连声音都听不到。
“今日我把它归还,希望它能回到过去,永远留在那一年,你我言笑晏晏。”
赵语竹也红了眼睛,也许是为了当年懵懂无知的自己哭。
“姜容卿,这破东西你还带着呢,我今日就会把另一包香囊找出来,即刻烧掉,也不必留给你了。”
“请便。”姜容卿已经无所谓了。
归还了香囊,姜容卿如释重负,她无比清醒的想,也许不是赵语竹变了,而是她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她,不过,现在也还不晚。
也许,赵语竹变成如今的这个样子,并不是因为她的重生,可能上一世,她还没有认清她的为人,就已经离世了,而今生,她有太多的时间重新认识她。
更让姜容卿不寒而栗的是,上一世的她们之所以没有翻脸,可能是因为她嫁给林盛安,活的不幸福,赵语竹见过她的悲惨与不幸,便开心,还愿意继续跟她虚与委蛇。
赵语竹这种人,只希望身边的人皆不如她,否则,她便会心里不平衡,嫉妒的火苗在她的内心不断生长壮大,最后落得一个分道扬镳的结局。
升米恩斗米仇,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姜容卿最大的“罪过”,就是处处都比她好。
“往后,你自珍重。”
日后,她们各自安好,不相为谋。
赵语竹不愿占下风,接着讽刺道:“姜容卿,你也别太得意,你可别忘了,李执一开始求娶的人是我。哦,对了,我怎么忘了,李执与我退婚后,要娶的可是你妹妹,你还真是好手段啊,一边吊着楚钰,一边设计抢自己妹妹的男人,今日又在我府上勾引我的未婚夫,你简直就是个无所不用其极的荡.妇!”
“啪”,姜容卿不忍了,甩手就给了赵语竹一耳光。
“这巴掌是你刚才打我的,我现在还给你,赵语竹,我不是你,没有男人就不能活,你嘴巴放干净点,不要用你那肮脏的内心来臆想别人也跟你一样!”
“不管如何,你都不能否认,与他有婚约的人是我,与他青梅竹马的人也是我,若不是我拒绝,你也不会有机会,你家世比我好又怎样,在李执那里,你才是他退而求其次的选择,永远是我的替代品!”
“哦,那又怎样,反正他现在是我郎君就行了。”
姜容卿是懂怎么气人的,轻飘飘的一句话,用着无所谓的态度,简直杀人诛心。
赵语竹被她激着了,抬起手又想教训姜容卿。一旁的姜容玥注意到了赵语竹的意图,她想阻止,奈何自己有心无力,她离她们较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