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唯聪,这个名字,谢寻书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她想了许久,却没想起到底是谁,只好摇摇头:“是谁?我不确定唉。”
“你给我捎来的书,不是在蒲州买的吗?”
谢寻书点点头,她边回忆边道:“书确实在蒲州买的,是我在街头看到一个中年的男子,他摆了一个书摊,好多的书。我看着喜欢,随意挑选了些,若不是两地有些远,我都想全部买下。他摆的那个书摊里,大部分的书都是不可多得的好书。”
“按你所说,卖书的这人应当就是他了。”
“那位先生是?”又想了半日,谢寻书有些隐约猜到那人的身份,毕竟姓沈。
李潇煦点点头:“我舅舅。你见到他时,他可还好?”他的声音有些急切,本就因为那书卷心里多少有些不安,如今再说是摆着书摊,心里反倒有些难过了。
“看着还挺好,我没多说话,所以多的也不好说。不过我见他时,他卖书应当不是因为穷困,反倒是以卖书来结交朋友的。”果真是,那时候见时便觉得对方气度不凡,还隐约有些莫名的面熟,没想到对方竟然是皇后娘娘如今唯一在世的兄弟。
李潇煦听她这么说,略略松了口气。他那次去晋州,来去皆急,所以也没有绕路过去,更别说去见上一面。
“那些书,也是沈家原来的藏书。”李潇煦似乎看出谢寻书想问什么,便主动开口了。
“竟是这样,那……”
“没事,你也是爱书之人,再者,舅舅既然把书拿去卖了,你又刚好买了,自然是归你的。”
谢寻书扁扁嘴:“我轻易不会把书送走的。”
“不用,我先时也说了,我府上也有原来沈家的那些藏书,你若是想看,可以拿去看。先时我不是给了你一块昭阳令吗?来王府的时候,带着它过来,若是我不在府上,他们会带你去书房那边。”
这安王府,这么随意的吗?谢寻书咂咂舌,但是没好意思问出来。
“安王府不是说守卫还挺森严的,这么轻易能进来?”
“小谢将军说笑了,那昭阳令,世间一共就两块,若是出示了昭阳令,皇宫都是可以出入自由。我吩咐过他们,自然,他们会放行。若是旁的人过来,没得我怕直接就地被处决了。”
“这……这样。”
“毕竟……”
“毕竟安王爷在外人看来,可是个手无缚鸡之力之人,皇上怕是安排了好些人护着你这王府的安危吧。”谢寻书笑了笑,心里不自觉地叹了口气。上辈子,李潇煦逼宫时,出现意外的原因之一,也是因着他收买了这些人,但是有些人是故意被他收买的。如今也不知他这府里是何光景,想来,他若不是一个贪图权势之人,这辈子,应该是不会了。
“确实是有好些人,不过全是楚霖去挑选的人,还好吧。”李潇煦倒是无所谓,在皇宫时也是如此,如今出了宫,自己多少还是自由的,所以是谁的人,他不甚在意。至少近身的,都是他自己的人。
谢寻书突然想起当初说好要给他算卦的事情,如今似乎也没什么可以算的。她少有碰到让自己算不出来的人,但是她也从来不会强求过这样的事情,没有什么意义。她还记得上辈子她给他写的那句话“姻缘本是蝶恋花,奈何茧破花已谢。”
“东宫已有太子妃,你甘心从此女红相伴,埋没才华,终了此生?”耳畔他的话音犹在,是那样的难以置信是那样的不甘心和不忍心。
可自己当初自知皇命难为,为了不害惨对方,也只能狠下心拒绝。“甘与不甘,又与王爷何干?”她伤他最深时,便是拒他千里。
罢了,事事随心随缘,这上天的安排,毕竟是有着上天安排它的意思。若是说窥探天机,那她也没法说出去不是?
“小姑姑,小姑姑?”肩膀被谢言杰晃了晃,谢寻书恍若从梦中惊醒。
“可是累乏了?”李潇煦虽说见多了谢寻书这般模样,但是今日毕竟带她走了大半日王府,方才自己唤了她几声也没个反应,还是谢言杰去摇晃了她肩膀。
谢寻书摇摇头,自己这是又失神了。
似乎自从这次到了安王府,她这种情况就会愈发明显,有点头疼呢。
“寻书,要不,去厢房休息一会儿?”李潇煦关切的询问。
“小姑姑,你去休息一会儿吧,我守着你。”谢言杰看着谢寻书这副模样,心里也有些没底,他有点捉摸不透这些长辈们。
谢寻书这才勉强点点头,正准备起身,李潇煦走过来一手扶住她,一手搭在她的腰间上,他轻声道:“我带你从上面看看王府。小杰,你跟着青黛过去,你要是在这里用轻功,我不敢保证那些暗卫会不会对你下手。”
腾空而上,在另一个角度看整个安王府,果真是一个世外桃源之所,皇上是想让他在这里好好修身养性吧,可是他在这里,是真的修身养性,还是韬光养晦呢?
“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