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若是程若笙问的,她倒是还习惯些,这人却是有趣,如何也开始家长里短?顿了顿她道:“今日因着她同行,故而是安排了两辆马车,她说我们算是久别重逢,她就不下马车了。棠儿姐是我四哥哥选定的人,自然是好的。”
“能得你如此评价,看来这宋家小姐却是名不虚传。”
“名不虚传?”
“你竟是半点不知?看来……”
“看来什么?”随着话音响起,雅间的门被推开,是谢锦宸。
“谢家四哥瞒的好。”李潇煦这话说的一语双关。不过谢锦宸倒是没有全盘理解,只是有些不满,就像他自己不喜欢别人议论谢寻书一样,他自然也不喜欢别人谈论宋瑾棠。
宋瑾棠在后面冷俊不禁,实在没忍住,大笑出来:“这传言哪里可靠了?外头传言安王殿下弱不禁风,又传您冷面冷心,我今日一见,倒是半点不像。”
李潇煦被她这样说,面上也只是笑笑,他道:“我若真是那样的人,今日就应该不会出现在这里吧。”
宋瑾棠坐下后,倒是又变得落落大方,她道:“我已经让下面传了菜,这里是越州城最好的酒楼,窗外所见,也是越州城最为繁华的地方。不过怕是远不及王府和皇宫,还有,我也不知殿下忌口,还望殿下莫要嫌弃才是。”
“既然来了,少不得入乡随俗,你也无需多虑。”李潇煦说着,将茶水饮尽。
“你小子来了,如今是在驿馆下榻还是打算找个小店落脚?”谢锦宸依旧是没好气地看着李潇煦。
李潇煦愣了一愣,随即含笑应道:“住驿馆吧,兄长那会儿有交待这事。”
“太子殿下果真是疼爱自己的兄弟。”松之是什么时候进来的,谢寻书并没有过多留意,但是这话一出,雅间内的气氛一时间便不对味了。
李潇煦的面上冷了几分,他看向谢寻书,见她微微摇头,便也没发作。
“请安王殿下恕罪,臣女未曾管好自己的婢女,冲撞了太子和安王殿下。”宋瑾棠连忙起身跪下,若不是碍于这当初将松之送来的那人,只怕这贱婢已经死了几遭都不知了。
“我还当是宋小姐请来的客人,原来只是个婢女。罢了,今日看在谢家姐姐的份上,就不追究了。”李潇煦冷冷的丢下一句。
宋瑾棠微微松了口气,忙道:“谢殿下宽厚。”待松之也赔罪后,便让她赶紧先滚。
“坐吧,我本就不是因公而来,不必这般拘谨。”
“棠儿,你如今身边随侍之人,并不是幼年服侍你的那个采荷,发生了什么?”谢锦宸有些疑惑,他早就想问了,但也没有合适的机会。
宋瑾棠动了动嘴,有些犹豫地看向他们,随后见谢寻书点头,还是说了出来:“倒是让你们见笑了。采荷随我来越州之后没多久,应该是地气不和,便患了病,治了一两年,还是走了。后来爹爹又买了一个,前两年突然暴毙,这个,是远房亲戚家的庶出女儿,家里没落了,被一个大人的夫人推荐来的。原是想给我那两个兄长做房里人,可两位兄长都不想要,便跟着我了。”
“恕我直言,她这脾性,若是在越州,尚且还有人能善后,若是去了长安,只怕会给你们两家都招来祸端。”李潇煦微微蹙眉。
谢寻书叹了口气:“我初来时,便觉得有些不对劲。可初来乍到,我还真不敢开这个口。若是棠儿姐姐同意,我是愿意出手为你解了这困扰。”
“一个大人的夫人亲自为一个庶出的女儿举荐,是谁?”谢锦宸问道。
“吴家,听说是吴夫人的姑表姐所生的。当初便是吴夫人带来的。这个吴夫人,还有个嫡亲的姐姐嫁在长安,夫家好像姓王。”宋瑾棠回想了一下,便将这其间的关系说了出来。
李潇煦见宋瑾棠面上有些难色,便开口道:“这茬事我倒是之前在查一桩案子的时候听闻了些许。不过这些人家也无需这般忌惮,送来一个下人,是生是死还不就是主子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