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亲密如姐妹,她俩私下见面便如普通好友一般,有时在人前也一样,并不刻意避嫌。
“是什么好东西?”
“是晞儿留下的,一张药方,上面写着是给你的。”
“给我的?”沈霜瑶微微有些惊讶,素日也见过一些夏依苒说自家女儿给她弄的小玩意,但是如何会是药方,倒是有些稀奇。
李潇煦听到药方二字心顿时提到嗓子眼,可他又不好说话,也只能候在一旁。若是这样说,看来谢寻书应当也是料着,在家备了一份以防万一。
“嗯,晞儿留了书信,信里有提到这个方子。”
“这可就巧了,前阵子煦儿回来时也带了一个药方,我原本服用了两次每次都感觉服用之后人比先前好了,可前几日不知为何又让我喝平安脉的药,喝了之后身子一直觉得难受,后来吐了才好些。”沈霜瑶说着,摇摇头,“皇上这些日子想来是让人在查这事,煦儿都被叫走问了几次话。”
“苒姨,您方才提的药方,能否给我看看?”借着皇后的话头,李潇煦开了口,态度倒是毕恭毕敬。
夏依苒点头,很爽快地将药方递给李潇煦。
果然是同一张方子,难道晞姐姐真的已经预判到了?李潇煦想着,竟然没了欣喜,反而陷入沉思。他还记得那日谢寻书将药方给他,眼底里满是心疼。李潇煦看着那药方许久,以至于皇后唤他也没有应答。
“安王殿下。”夏依苒唤了一声,然后伸手向他想取走药方。
李潇煦回过神来,将手里的药方递还给夏依苒,顿了顿便道:“这药方,在晋州城时,晞姐姐给了我一份。阿娘前些日子服用的,就是。”
“那你先前怎么不说,你这孩子。”沈霜瑶埋怨道,“如今皇上对你都已经有了看法,你该如何?”
“可要我去和皇上说说?”夏依苒有些担忧,忙问道。
李潇煦摇摇头,忙摆手道:“怎敢劳烦苒姨?放心吧,这些事,阿煦会处理好的。倒是让二位担忧了。”
***
“谢夫人今天来过?”
“太后召夫人入宫,夫人后来又到中宫来给皇后娘娘请安,她们聊了半个时辰,谢夫人便回了。”皇帝身边伺候的一个老宫女回禀道。
皇帝闻言,点了点头,又问:“可还有人在旁?”
“安王殿下这几日寸步不离皇后娘娘,今日谢夫人来,皇后娘娘没让他避开。”
“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
李潇煦站在窗前,他回头看看已经熟睡的皇后,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他自出生起,便被很多人认为是不祥。沈家那时候出了事,皇后早产后又疯了,他自己又从出生时起身子里就带着毒。从自己的太子大哥开始,很多人都认为他是祸端。这些年若不是太后庇护,想来也不知死了几回了。这些年他战战兢兢地活着,活到如今一腔好意被这般误会,他确实心里有些寒凉。
“煦儿,煦儿。”听得皇后唤他,李潇煦忙回过神赶到皇后床前。
“阿娘可是要喝水?”
皇后原想摇头,但是睡了好一会儿,倒是真的有些渴了,便点了点头。
“煦儿,阿娘有话要同你说。”
李潇煦将皇后略微扶起,垫高了枕头,又将被子往上拉了拉。
“煦儿,是阿娘对不住你。”
“阿娘如何突然说这话?”李潇煦一脸错愕。
皇后拉住他的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笑道:“你这些年因着阿娘的病,被人误会、排挤,甚至招人毒手,阿娘都知道。”
“阿娘……”
皇后摇摇头拦住他的话:“你听阿娘说完,横竖方才睡了一会儿,这会子我也睡不着。阿娘的病或许日后会好,或许一辈子都是这样,无妨的。其实这么多年,阿娘也想通了。但是沈家的事,阿娘的病和你全然没有关系。甚至当年因为这事,差点没能带你来这个世上。”
“阿娘怎能说这话呢?阿娘能生下孩儿,已经是孩儿之幸。阿娘不必忧思这些,清者自清,孩儿没事的。”李潇煦劝慰道,他说着,又提及日间的事情,他温声道,“药方之事,孩儿不是有意要瞒着父皇和阿娘。只是……”
“你那点心思别人不懂,阿娘还会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