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瞒不过阿娘,您怎就知道这不是孩儿府中之物?”
沈霜瑶没有应答,她道:“你若是得空,过几日进宫来,阿娘让你尝尝好东西。”
“看来阿娘知道这东西是哪来的。”李潇煦有些惊奇,但是他也没多问。
“嗯,”沈霜瑶在桂花树下的石凳上坐下,她铺开自己的帕子,将那荷包打开,小心地将里面的东西倒出来,果真是桂花干和酸枣仁。她看着这些东西,眉目温柔,许久,她含笑道,“依苒每年都会在桂花里放些安神的东西,做成荷包送来给我。只是有些奇怪,今年如何让你拿来?”
“是谢家的晞姐姐,前些日子让她丫鬟送来的。她说让孩儿务必要亲手交给阿娘,她说阿娘见了就明白。”李潇煦解释道。
沈霜瑶微微颔首,她将帕子上的东西重新装进荷包,然后问他,“你这些日子提起这丫头的次数也多了,可是有把自己的心意传达给她?”
“还……还未,她前几日离开长安城了。”
“嗯,你自己好好把握机会。你今儿来,可还有什么话要同阿娘说?”
“孩儿真是什么都瞒不住阿娘,”李潇煦笑着回应,但话到嘴边,还是犹豫了,他看着自己的娘亲,迟疑了许久才重新开口,“孩儿过些日子要去晋州一趟,同七弟去办个案子。”
沈霜瑶点点头,拍了拍他的手:“去吧,走出去看看外头的世界,挺好的。你方才说去晋州?若是有路过蒲州,去看看你舅舅吧。”
“阿娘……”
“我没事。”
李潇煦见过自己的这个舅舅,不过是在几年前了。当年沈家出了事情,除了沈霜瑶之外,还有一个沈家人没死,那便是奉旨外出巡视的沈唯聪,皇后沈霜瑶最小的弟弟。皇帝原是想给他补偿,但是被他一口回绝。他说,他原本也该一起死在那场叛变之中,如今皇上愿意留下他为沈家上下收尸,他已经很满足了。后来,他一度辞官,在四处游走,也是直到几年前李潇煦封王建府,他才回到长安,在李潇晟的央求之下,答应留下来帮忙。可留下来之后没多久,沈唯聪便去了蒲州。
沈唯聪因着沈家的那场变故,这辈子都未曾娶妻妾,更无子嗣。他去了蒲州不久后来信告诉自己的姐姐,自己喜欢蒲州那个地方,想在那边长住。若是长安城有什么需要他来的,他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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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哥,你这身子可还要紧?今日得知你身子欠安,母妃把我一顿训。”李潇煊急急忙忙赶到安王府,见李潇煦正在回廊上坐着,心里愈发疑惑。
“都是要去办大案的钦差了,如何还这般冒失?先时让你先派去的人,你可安排好了?”李潇煦品着茶,淡淡得开口。
“安排好了,可你这现在,我是等你好些再一起走,还是一块呢?”李潇煊有些着急,他真真猜不着自己这五皇兄葫芦里卖着什么药。
李潇煦沉默了一会儿,皱眉轻声斥了一句:“你个榆木脑袋。朝堂之上若是两个王爷一起不上朝好些日子,你当那些人就没个信?若是只你一个人,想来他们不会这般警惕。我这身子不好,朝野内外都是知晓的,不是吗?”
“五皇兄,二哥说的不错,你果然比我赢百倍。那接下来?”李潇煊松了口气,不是真得病了就行。他是真受不了他母妃的训,只要知道自己这五哥没事,往后也能安生些。
李潇煦将茶盏一放,看着前面丢了一句:“说过的话,就不必重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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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上会到晋州待几日,这几日先在蒲州城歇歇脚。”方靖看了看车窗外,又看了看手中的地图。谢忻淼原是说一起到了晋州之后再分开,谁料接了一个飞鸽传书,便临时决定改道走了。
“见到二哥的时候,只怕他定是要念叨我们磨蹭了。”谢寻书一面笑,一面趴在车窗上向外看着。每座城都有每座城的特色,而她最喜欢的就是去看着每座城里的人是如何生活的。
谢锦宸在一旁笑:“二哥怕是不会念叨什么,但是小杰他们定是会上来哭鼻子的。”
“哪能都像你一样,懂事的不合年龄。”方靖没客气地怼回去,“你们这遭去了回来,我给你两添两个护卫。”
“那两小子会愿意离开爹娘?”
方靖摆摆手:“愿不愿意离开爹娘我不知道,但是他俩一定愿意来保护他们的小姑姑。”
“得,那得省我好些事。”谢锦宸把手放在后脑勺上,懒洋洋地应道。
谢寻书转头瞪了他一眼:“四哥哥要是嫌我费事呢,现在就给我下马车。”
“靖姐姐,你瞧,这丫头翅膀硬了不是?如今都敢跟她哥叫板了。”
谢寻书没理他的话,一个人看着窗外的小贩叫卖。方靖笑道:“我去给你们买点好吃的。”说完,又对着谢锦宸指了指谢寻书,然后便下了马车。
“这就生气了?”谢锦宸坐到谢寻书身旁。
“我是想着,那天阿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