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好好读书，这样才能抓住机遇向上攀登，逃离姜家，与祖母在一处。但你从未说过缘由，阿姐你是他们的亲生女儿，却为何如此之恨。”他的声音很轻，带着几分坚毅，“阿姐，我长大了，有什么事情可以同我说。”
烛光暖暖地照在对面少年的身上，摇曳着投下影子。
见他坚持，姜以清轻叹了一声，将姜家夫妇准备用她和姜以盈的命，给姜以生解煞的事情告诉了他，但只说是自己无意间知道的。
得知姜氏夫妇居然如此歹毒，姜以昇久久不语，心中万分震惊。
“……所以，他们找了个与那个儿子同年同日出生的我，也是为了……”姜以昇艰涩开口，“所以，他们才借我的手去下毒害你？”
姜以清点头。
“但你不知情，阿姐从不怪你的。”
见他一直低垂着脑袋，姜以清摸了摸他的头发，“阿姐只是想你与盈盈，都能平安逃离这个地方。”
“阿姐。”姜以昇蓦然抬头，语气沉沉，“现下亲儿子回来了，他们极有可能卷土重来，再一次对你们下手。”
“这也是我担心的。”姜以清严肃道，“所以，我们必须做好准备，并先把盈盈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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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杨皇城。
东杨皇帝还在养心殿内挑灯夜读。
“陛下，夜深了，早些歇息吧，这考卷您已经看过三百回啦。”明安公公笑道。
圣上佯装生气，瞪他一眼，“哪儿有这么夸张。”
“姜老教出来的学生，果真还是厉害啊。”他翻了翻手中的考卷，仰天长叹，“可惜他们不愿意来定京。”
“姜老桃李遍天下，他老人家的学生能来定京城也定是极好的。”
“本想着那周予诠高中之后，就不太合适做太子伴读了。这姜老的学生若是能有个前排名次，朕便将他领进宫做太子伴读。没想到啊没想到……”圣上咧嘴笑着，“看看，十七岁的探花郎！”
明安公公早就知道了，却还是附和地惊叹。
“倒是这太子伴读，得再好好选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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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姜家上下起了个大早，姜以昇不太想待在家中，便主动要求自己去看榜。
小姜以盈耐不住性子了，缠着姜以清也想去。
不放心让她独自留在家中，姜以清便决定带上她一起。
见姜夫人紧张兮兮的，姜绍忍不住笑她，“紧张什么，昇儿才十四五岁，第一次参加春闱，能有名次便很好了。”
马车上，姜以清其实也不免有些紧张，她打心眼儿里希望姜以昇能有个好名次，搏一个好前途。
考生本人却在马车里安然坐定，仿佛事不关己。
放榜门前人山人海，都是挤着来看自家考生的，许多人对着天空和贡院门口双手合十虔诚地祷告着。
姜以清默默垂下眼睑，这个世上其实也是有公平在的吧，祷告可能无用，但自身的努力一定有所回报。
吉时已到，贡院门开。
“东杨十五年春……”几个官员扯出澄黄的绢布，开始唱榜，“御，钦点，一甲第一名，周予诠。”
虽说几乎是毫无悬念的结果，但人群中依然响起了热烈的欢呼声。
待到小吏们将长长的榜单贴好，人群呼呼啦啦地往前挤，前三名唱完，只希望能在榜上看到自己的名字。
有人不一会儿便乐得一蹦三尺，“我中啦！中啦！”
有人觉得是自个儿眼瞎，反反复复又找了好几遍，才失落地缓步离开。
姜家马车远远地等着，派了小厮过去看，只听着旁边人议论纷纷。
“这新晋的探花郎是哪家的啊，怎从未听说过？”
“是个寒门子弟吧。”
“听说那颜姓探花郎才十七岁！”
“我的乖乖啊，这圣上钦点，前途不可限量啊！”
头两名都是定京城内有名的世家子弟，只有毫无名望的探花郎成了大家口中的新鲜话题。
姜以盈好久未出来玩，也不想闷在车里，便学着兄长的模样坐在车边，随便看看人脑袋都是稀奇的。
不远处一声欢呼，似乎是有人被围上了，众人叽叽喳喳说个没完。
“颜小兄弟，恭喜啊恭喜！”
“什么小兄弟，是探花郎！”
“对对对，是在下的错！”
姜以盈好奇地望过去，想看一眼众人口中的探花郎到底是个什么模样，可惜人太多了，熙熙攘攘看不分明。
“中啦中啦！少爷中啦！”
这边姜家小厮奋力挤出人群，挥舞着手臂向马车这边报喜。
“第几名呀？”姜以盈也顾不上看探花郎了，忙欣喜问道。
“第七！少爷中了第七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