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一溜烟小跑去厨房了。
留宁珏满心疑虑在原地。
“公子。”麦冬不知何时已折返回来,带着一身暑气。
“都抓到了?”
“都抓到了,我们发现还有一些人在追查姜以生的下落,但似乎不是姜家的。不知来着何意,属下便先抹了痕迹,引他们去别的方向了。”
“不是姜家的?”宁珏复又坐回案几边上,茶已微凉,喝着微微涩口,“姜以生呢,找到了么?”
“说是已经转手,明日属下便传信,让那边的人继续追查,将他带回善堂。”
“不。”
麦冬一愣神,不知宁珏何意。
“继续查,但被转手到谁家都不用管。至于另一路人…做的不错。”
“……应当的。”
宁珏嘴角带着一抹玩味的笑意,眼神却透着寒意,“姜家庙不大,人倒是一个比一个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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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以清出来后,又在前厅等了春草一阵,才见她从侧门偷偷溜了进来,二人面上装作无事发生的模样,淡定上马车。
“春草,事情可办妥了?”
“放心吧姑娘,明日一早城内便会传遍,宣平侯家的小世子找着了,同时还有被拐的其他孩童也一并找着了。”春草迟疑了一下,问她,“这样真的好么?如果被人知道咱们在散播谣言,姑娘您可是会有牢狱之灾的。”
姜以清微微一笑:“谁说咱们在散播谣言了,让你打听的呢?”
春草不知道她心中所思,只老实答道:“打听到了,宣平侯家的庶长子冯湛在堂晖书院读书,每日里辰时上学,申时下学。”
“好,明日一早我们便去找他。还有让你找的……”
“找了找了,姑娘放心吧,春草没有露面,只远远看着,让一个乞儿帮忙去说的……咦,姑娘这儿怎么受伤了!”春草看到她颈边一条血丝,轻呼出声。
姜以清摸了一下,血迹都干涸了,“无事,你瞧这不都快愈合了?”
与宁珏打交道真是……她微微叹气,这人没有一点传言中的样子,什么云淡风轻温润如玉、什么淡薄寡欲好脾气,都是屁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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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家。
“什么!人不见了?!”
姜老爷大怒,抓起茶杯狠狠向吴项砸去,“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成碎片。
吴项不敢躲,颊边被划出血痕,差点伤到眼角,只恭敬回话:“回老爷,是的。本来那边刚说有线索了,晚上便又捎来消息,说人丢了。”
“怎会丢了!”
“不知,说是像有旁人接应。那边还说,那伙人手上确有一个男孩,已经转手了,但根据余下线索查下去似乎并不是小少爷。不过……”吴项迟疑着。
姜老爷愤愤:“不过什么!”
“不过城内突然传出谣言,宣平侯世子好像找到了,而且……听说还有其他的孩童,您说会不会小少爷也在其中?”
“此话当真?”姜老爷大喜,忙站起身。
吴项这才抬手拭掉脸上的血,垂下眼,“您不是今日让大姑娘去善堂打听消息了,请大姑娘来问问便是,善堂那边的消息定要快一些。”
“啊对对对,来人,请大姑娘来一趟。”
……
姜以清一进门便看见低眉顺眼的吴项,脸旁边还残留着未干的血迹,想来是吴项把晌午遇见她出门的事告诉了姜老爷。
“父亲。”
“阿清啊,来来来,听吴叔说你晌午去了乐一善堂?”姜老爷面上好多天不见喜气,今日却语气和善许多,姜以清垂眸,不知道姜家得到了哪条好消息。
她心下斟酌片刻,屈膝跪下:“回父亲,女儿确实心系阿弟,忍不住去了善堂打听了消息,请父亲责罚。”
“哎呀,无妨无妨,起来回话。”姜老爷摆摆手,将她扯到一旁,“善堂那边如何说的,可有你弟弟的消息?”
姜以清摇了摇头,想挤出两滴眼泪,“善堂那边说,还未有阿弟的消息,且近日里善堂人手不足,似是都在忙着找宣平侯家的小世子。”
姜老爷长叹一声,恨恨地阴阳怪气:“是啊,宣平侯家的世子嘛,自然是比你弟弟要尊贵许多,才值得如此兴师动众,本来我们姜家也要……唉!”
姜家也什么?
姜以清思绪乱转,没有言语,只作垂泪状立在一旁。
“善堂那边可告诉你,世子找着了吗?”姜老爷问。
姜以清飞快看了一眼吴项,对方目不斜视,一动不动。
“这个倒没同我讲。”她没有把话说得太满,“只不过女儿看见他们来来往往的甚是忙碌,回来的路上也瞧见他们都在城里赶。”
姜老爷忽得充满了希冀,连连道“太好了”,兴奋地捉住姜以清的肩膀:“阿清不知,方才你吴叔带回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