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但华丽的屋顶,任风起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这个。
紧接着就是一声惊叫的大喊:“小师叔!祁将军醒了!”
他还未来及开口相问。
再然后便是四张放大的脸闯进他的视野。
熟悉但又很是陌生。
“你们是?”
其中一人当即一把抱住了他“醒了就好,其他的我总能治好。”
那人眼眶湿润,继而拉过他的手腕把脉,“失魂症,应该是当时被西戎吊起来造成的。”
“好治么?”问话的人是个穿着明黄色衣装的少年,左眼下还有一个小痣。
“不用治也可能会好,但不确定什么时候好,我先开个方子。”
青衣女子稍微弯腰同任风起说话:“你可还记得你是谁?”
“我……不记得。”
不知怎么回事,任风起同她说话时,心脏漏了半拍,好像被人揪住去打庙会上密集的鼓点。
“你先好好休息,什么事都尘安落定了,现在我们最不缺的便是时间。”富贵拍了拍任风起的肩。
“自我介绍一下,我宋枳风,宋玉的宋,枳椇来巢,空穴来风的枳风,小字橘,你以前叫我橘子,山海七星阁少阁主,是你的前东家。你还记得你叫什么不?”
“……不太记得。”
“你真实身份是青光门少……不了的门主祁青霄。假身份是叫任风起,任性的任,起风的风,风起的起。”
“为什么……要告诉我假身份呢?”
“嗯……咱们几个刚认识的时候你就说的假身份,我以为你会熟一点。”
“易富贵,容易的易,容易发财的那个富贵。江湖上名号叫“千秋”,是个大夫。”
“归海炤,以前叫宋炤,字湛星,山海七星阁少阁主的徒弟。”
“在下陶北,北海阁弟子。”
“那我与你们几个什么关系?”任风起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他们。
“很复杂,咱们几个算是生死之交。”
“祁将军,我跟你没啥关系。”
“那我们四个是生死之交?”
“你还有个生死之交,叫兰因,流明寺的小师父。不过他受了伤昏迷不醒,在隔壁躺着,暂时没办法看你。”
“那我为什么躺在这?”
富贵给他倒了杯水:“这个问题太刺激你了,你这两天先休息好,我过两天给你解释。”
“真的?”
“真的。”
“那我现在是在哪?”
“皇宫。”
“那我为什么会在皇宫?”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该如何回复。
湛星面不改色道:“因为我是皇帝,我让你住的。”
“原来如此。”
“你这刚醒,身体还没恢复,先躺着,我去喊人去给你盛些汤。”富贵扯出了个浅浅的笑。
“行。”
“我也先回去了,有些嗜睡,得先去歇着了。”
陶北忙搀着枳风回去。
任风起发现这姑娘的走姿有些奇怪。
湛星瞧见他欲言又止,便找了个凳子坐下:“叫我名字就成。”
“那炤公子,你为什么不走啊?”
“你还有想问的问题。”
“橘……子,她走路有些奇怪,是受伤了吗?”
“内力尽失,走火入魔,伤没好全。”
“炤公子,我喜欢她。”
“嗯,嗯?”
“我一睁眼,就知道我喜欢她。”
“你对我师父有这心思?”
“以前的我应该没表露出来,恢复了记忆应该也不会表露出来,他应该憋在心里一辈子,所以我替他说。”
“需要我代为转达否?”
“不用,我不想让富贵陷入纠结,也不想让她陷入纠结。之前的我应该特别在意你们,哪怕我不记得,依旧有那种熟悉的亲近感。”
“那你想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富贵撸着袖子,端了一盆鸡汤进来。
“没事。”
富贵双手捏捏耳朵:“曲仙师给煲的鸡汤,正巧你醒了,味道当真不错。”
“是啊,好香。”任风起挺起身,发觉还有些头疼。
富贵忙止住他的动作:“你胸口上被捅了一剑,头上也被打过,轻一点,轻一点。”
“胸口被捅一剑我居然还能活,我命真大。”
富贵语气平淡:“我不会让你死的。”
“你救了我?”
“不,主要原因还是你命大。”富贵笑着盛了碗鸡汤端给他。
“我有亲人么?”
“有,阿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