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功宴要在今晚么?”这庆功宴办的似乎有些焦急。
“是,陛下说,想先请小宋相说说话。”
“白白,北北,我随福寿公公进攻,你们留意消息,安州已安,其余几城想必很快便有消息了,有消息了即刻便传给我师父。”
陶北本想张嘴,不料白白当即行礼点头,“是,小师叔,有消息我们即刻去找师叔祖。”
“进宫吧,我同陛下还约了局棋。”枳风起身,换了身官服。
除了上朝,她鲜少穿这样正式。
待众人走了,陶北忙问白白:“小师叔让我们找师叔祖,可师叔祖不就已经往边境七城赶了么?”
“小师叔这是让我们该动嘴传递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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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枳风进宫了?”
“是。”
“计划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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枳风乘着马车,正巧有一人骑马朝反方向疾驰而去,她掀起车帘,只见遥遥的一个身影,有些熟悉。
“那边是什么方向?”
福寿回道:“就是您几位丞相的府邸。”
“有些眼熟。”
“听说是左将军派了人来京中报喜,许是这位。”
“也不知庆功宴都请了哪些同僚?”
“不多,除了丞相,六部尚书,还有几位近些的王爷、伯爷、侯爷。陛下子嗣也就是晋王、清王两位王爷,另外还有宁王,几位侯爷伯爷您也见过。再然后便是朝中的各位将军了。毕竟是庆祝西北战事,请的京中武将多些。”
“可有请左将军家眷?”
“小宋相有所不知,这左将军至今孑然一身呐,咱们就是想请也没处请去啊。”
“那听公公的意思,其他武将的家眷受邀了?”
“普天同庆的事,当着武将家眷,体面。”
“是啊,普天同庆的事儿。”枳风右手伏在车窗处,脑袋歪歪放在胳膊上,眉眼弯弯,浅浅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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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小宋相到了。”
“呦,枳风来了?赐座。”嘉和帝说得很轻快,却是入耳可知的苍老。
“谢陛下。”
“听说你善奕。”
“略通,只是还不太会不着痕迹地让棋,陛下多担待。”
“这局棋朕等了许久,才终于下上了。”
“巧了,来的太快,臣虽有准备,然胜负与否,全在陛下一念之间。”
“找到人了?”
“自然。”
“现在是大好时机啊,枳风。”
“天时,地利,人不和。”
“我老了,枳风,每一个皇帝老的时候,总会想想自己的身后事,所求最普通的也就是后继有人。”
“臣想了许久,想到了最简单的办法。”
“哦?你说说?”
“臣可不敢。”
“天机不可泄露?”
“这棋是陛下要下的,陛下觉得臣想的是什么,那就是什么。”
“你猜的,今天晚上就有结果了。”皇帝不住咳嗽。
“其实本来简单,难的是割不断的亲缘。”
“若是你,你怎么看?”
“我可还未成婚,陛下问我还早了些。”枳风顿了一顿,在棋盘上下了枚棋,“不过我有个徒儿,也算半个儿子了,我的就是他的,但他要不要,我总归是要问他意愿的。”
“山海么?”
“山海,其他的也一样。”
“朕收到了点信。”嘉和帝招招手,福寿端过来。
“这可不止一点,陛下。”枳风瞄了瞄信的厚度。
“从西戎王庭来的。”
“王庭?”
“两个少年带着几百人攻入了西戎王庭,这便是他们在里面找到的。”
“看陛下这盘子的精美程度,可见信里的内容很是清楚。”
“所以,免不了的纷争,人心是最难揣测的东西。”
“陛下,你要看戏,人都安排好了?”
“他在京的兵力,不会超过五千人。”
“陛下,如果不是兵呢?”
“哦?那就听天由命了。”嘉和帝看着棋盘,寻摸着棋子,瞧见枳风刚落子的地方,将白棋换成了黑棋,“刚才不算。”
“陛下刚还说听天由命呢。”
“天气凉,你父亲最近身体不太好啊。”
“京郊难民营,确实冷了点。”
“他说的?”
“陛下忘了,臣会算。武将太显眼了,文臣又不会带兵,算来算去,还是宋相最合适了。”
“聪明。”
“陛下就不怕宋相带兵反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