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准这几千人届时是我最后的退路。”
“您不会要谋反吧……”
“首先,我这个人乐得清闲,不想当女皇,更不会给宋睢打天下,至于我弟弟……我实在不认为他有什么治理才能。”枳风饮了杯茶,从容的拿手帕擦了擦唇,“我既是大肃的丞相,自然不会做愧对大肃之事。”
“如此,末将明白。”
冬天的日头短的很,枳风从霍府出来时,已近黄昏。
途径一条狭窄小巷时,忽从四面八方袭来一群黑衣人。
此行人多太为扎眼,故而跟枳风来的,唯有陶北、白白两人。
来人似乎未曾想到他们有此剑术,退了几分。
“白白,留一个活口。”
“是。”
周遭人都被二人打倒在地,谁知白白刚要将人绑起来时,倒地的几人已服毒自尽了。
“那还有一个人。”陶北大喊。
白白有所顾虑,料那人像是忽然发了力,对着陶北脖子就是一剑,他忙抽剑相抵,离陶北脖颈堪堪一寸。
陶北侧身绕过袭来的一剑,反身一脚踹到那人左臂。
只听得清脆一声,那人凌厉攻势被化解,有了退却之意,忙携剑奔逃。
“抓住他。”陶北和白白对视一眼,追了上去。
另一黑衣人却是从另一方向而来,掀开了车帘。
却发现自己的眼睛被一支极精巧的弩对着,“三十六计第十五计。待天以困之,用人以诱之,往蹇来连。不要动,否则你的左眼保不住。”
马车中坐着位姑娘,一身素衣,一手平举,上负机关弩,嘴角带着张扬的笑意。
“区区左眼,保不住便保不住了。”大抵不相信马车中姑娘有如此魄力,黑衣人更近一步,“我等有事需要王姑娘配合,还请移步。”
枳风当即转了箭头方向,射向来人右肩。
“装够了吗?白云涧?”
黑衣人迟疑片刻:“在下不知道姑娘在说什么。”
“北北,白白,活捉。”枳风将弩对准黑衣人喉间。
黑衣人才发觉脖颈已被人架剑。
陶北忙拿了绳子将人绑了起来,塞进马车里。
“你其实刚刚也可寻死的,我不会拦你,我想要的答案我早晚都会知道,迟一些也没什么。但我徒儿的仇,我总要报的。”枳风扯下黑衣人的面巾,露出来一张年轻俊秀的脸。
“阿橘。”
“我非良善之人,自问没有对不得你之处。星星敢不带武器随你谈心,亦是对你信任至极,师父待你为上宾,贯师伯送你自铸的宝剑,我山海何处亏待了你?你先以涂琉璃盏的毒射向星星,又同人抱走我师弟,重伤星星将其推下悬崖。贺仪被刺身亡应当也同你们脱不开关系罢。”
“我……”
“已成定局的事,你不必解释。告诉我你背后之人是谁,以昔日同车之谊,我不杀你。”
白云涧瞧着枳风的眼中一片冰冷,是他夜夜梦中害怕出现的神情。
先前她看向他时,温和而信任,如今眼中冰冷中带着几分怀疑和猜忌,但最多的还是失望。
她又是在失望什么呢?失望他不能同他的姓氏一般干净么?云涧云涧,云乃飘渺之气,聚散浮沉不得自控,涧为两山夹水,直曲缓急任山而移。
人和名字一样,哪里是能随心所欲。
“抱歉,我不能说。”
枳风也不再理他。
行了大概一盏茶时间,枳风已有些昏沉,靠在白白肩上阖眼。
白云涧乍一以为,她对自己还有些信任,末了才想起她身中琉璃盏,如今虚弱无比。
他从靴后掏出一柄极细极薄的匕首,将手腕上的绳子割断。
白白发觉时,忙持剑挡住了枳风。马车空间狭小,不好拔剑,白白又怕误伤枳风,只持着带鞘的剑同白云涧打斗。
迅速将右肩的箭拔出,挡了白白一剑,而后反手一捉,右臂将枳风脖颈箍住。
“白白,怎么了?”
枳风这个动静下,依然安睡。
“放开小师叔,我放你走。”
上官白白紧紧盯着白云涧手中的匕首和箭,生怕什么下一刻就落在枳风身上。
白云涧倒未有危险之举,甚至于将匕首离她的脖颈远了些。
“你们两人下车,我安全后,自会将你们小师叔璧还。”
“你先放了我们小师叔。”陶北和白白后退了两步,将马车留给了他。
风平浪静的时候,城门是不会拦官眷的马车的。
行进了半个时辰,白云涧到了一片京郊密林之中。
“抱歉,阿橘。”白云涧回了头,凝视片刻,踏入密林。
白白和陶北赶过去时,枳风端坐在马车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