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小,一辈子那么长,哪有时间去回望过去,想一个路过的人。宋相,你说是吧。”
宋睢片刻没有维持住自己的笑,吸了口气,笑道:“你既然不喜欢了,改日我再做别的。”
他的声音有些哑,手上拿的花球不知该放往何处,停了停,还是将花球拿出去了。
谢十灯进枳风房间时,枳风已经睡着了,脸上挂着两道未干的泪痕。
他用手帕给枳风沾了沾泪,他也不知去如何应对突如其来的亲情父爱。
不久后,临京城又都在传新入京的宋家女,嚣张跋扈,不知礼节。
“无所谓啊,是我故意让他们传的。”
谢十灯在酒楼听到这个消息,差点拔剑,幸好同他一起的宋让拦住。他说与枳风,原就是怕留言影响她,既然枳风不介意,那便无事:“好。”
“你不用担心你爹,水至清则无鱼,有些污点反而会让他更安全。”枳风浅笑。
谢十灯觉得他姐的笑渐渐的面不由心,尽是些看不透的事。
“你不是污点。”
“行了行了,我真没事。临京繁华,你可以领着兰因多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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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风起收到信时,反复看了好些遍,眼底不是大仇得报的快感,是迷茫。
他也曾真心待过太子和身旁的那些人,柳醉春、花想容、百里霜也曾对他真心相待过。人非草木,他又如何无情。
“小友啊,有些事,别强加到自己身上,像你们这等少年,最是喜欢在自己身上找问题可偏偏也最喜欢钻死胡同,几十年解不开一个死结。”陈困看出任风起的心思,拍了拍他的肩,仿佛又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在此刻,都是顺着你的心来,那便没有错。别无谓的回望过去。”
富贵和任风起趁着丹州城大乱之时,一网打尽西戎内应,如今他们正前往边境七城,准备出关。
不过晋王陈兵边境七城,他们自然是需要先见晋王。
晋王摆宴相迎,连连赞叹他二人智计无双。一场宴,宾主尽欢,连带着出关西域之事,晋王都已要松口答应。
任风起同富贵饮酒未眠。边疆之地夜半总会显得空旷苍凉。
星密而不见月,天空是一种澄澈的深蓝,长风呼啸。隐约之间,富贵似乎听到微弱的起伏的声音。
似猫叫,又似婴儿啼哭。
两人又静静等了许久,那声音再未响起,仿佛只是这二人片刻的幻觉。只有旌旗与黄沙在这长风中猎猎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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枳风平日里或躺或卧在榻上,数着每日送上门的名贴。丝毫不将自己的声名放于眼中,以至于貌丑无盐,身染恶疾这种传言也流了出来。
于她而言,待所有的话语积攒到一定份量时,便有了筹码。人们总会对于未知的人或物心怀揣测,越不知道什么,便越信那些子虚乌有的传言。自然,传言一盛,议论的也便多了。而议论一多,自然更多了传言。
她不参加饮宴,不出门……除了自身确实惫懒之外,也是在绸缪一个机会。
几日后,便有人见着侍女捧着一把伞奉于骑马的宋相。彼时艳阳高照,万里无云,那侍女却言:“姑娘算得今日午时二刻有雨,戌时三刻雨收,相爷还是带着,以备不时之需。”
宋相接过伞,点头含笑。
宋睢瞧着手中的伞,自言道:“聪明,拿我当筏子。”
待至午时二刻果真有雨,戌时三刻果真雨收,京中便开始流传开来此事。
本就是还不怎么玄乎的事,传的越来越玄。自然,一大堆传言皆是来自山海的推手。
宋家有女,京中已人尽皆知,却不知长个什么样,一来好奇,而来许些人家有意结亲。
四相之中,先前唯逄相一女,逄相疼爱至极,只是年岁稍小,刚刚及笄。
宋相的女儿,却是已经到了嫁龄,想来这也是宋相特地将其接入临京的原因。因而临京的勋贵之家,多少都有些意动。
偏偏这宋相姑娘将所有赏花宴的帖子一应推拒,谁也未曾得见。
嘉和帝的长姐,宜阳长公主却是喜爱做媒,遍邀了京中各官员待婚配的儿女子侄参加她办的赏花宴。
席中出面的自然也有王孙公子,还有嘉和帝的幼女平安公主。
许些官员也曾听闻,圣上近些日子寻到了一位皇孙,虽还未大张旗鼓的册封,却已入了宗谱。
众人虽未见过这位皇孙,却也知长公主办的赏花宴他定也是要来的。
自然许些权臣的子女也在邀请之列,枳风和谢十灯也在其中。
这封请帖枳风再未推拒,应了下来。
宋睢让人拿了一大堆画像关系给枳风和谢十灯。
枳风冲着谢十灯调笑道:“睢相的资料倒是真详细。”
谢十灯惊讶于枳风对于宋睢称呼的改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