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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生(2 / 2)

枳风目光呆滞,两道泪痕如断线一般从其眼眶溢出,连绵不绝,

“快去请千秋神医。”

屋中的安平香,青烟直上,袅袅不绝。枳风回过了神,自己已在众人的搀扶下坐在榻上。

商空拿了帕子给她擦了擦泪,也发现张口也是徒劳,索性将手帕塞到枳风手里。自己起身给枳风倒杯清茶。

富贵匆匆赶来,见枳风好端端的坐在榻上,待枳风扭过头来,才觉察枳风面上的泪痕。

他凑近过去,轻轻的拉起枳风的手,号了一脉,气血翻涌,实在不利伤情。

“师父,我们做了什么?山海什么都没做,可为什么……”可为什么魔教还是靖王,还是刺杀湛星的主谋,他们都在逼着山海,斩断他们的后路,除了王权之争,枳风想不出其余的任何理由需要逼迫山海。

师徒两人再未说话,但二人谁也不愿让山海成为这夺嫡之争的牺牲品。

山海也未给湛星办丧仪,一来山海此次本就受了大挫,七星阁最小一辈的弟子没了,更不利于山海形势。再者,枳风不愿,说死不见尸,便当她这徒儿没死。

活着的人也许还会被人偶尔记起,死了便都忘了。记忆,是证明这个人存在过的,但不是每个人都能得青史留名。

她只是固执的想着自己的徒儿可以被人记得久一点。

又过了三日,白云涧才醒来,吐出了当夜情形,他同湛星二人忧心枳风,不敢安睡,便到凉亭处一同饮茶谈话。湛星察觉到黑衣人,忙追了过去。因是在西海阁内,两人都未佩剑,连白云涧也只随身带了一把匕首。

二人虽是有呼喊,但此处地偏,又占地利,所以没有弟子听到。

他们被逼至悬崖,那歹徒朝白云涧刺去,湛星察觉不妙,替白云涧挡了一剑,正中心口,被那人推了下去。白云涧当时也已流血过多意识模糊,只拽下了一枚柳叶镖,悄悄埋在自己身下的土中。

白云涧悲痛不已,锤着自己胸口,急火攻心,又昏了过去。

众人忙去寻,果真在沾满血的一处,寻到了柳叶镖。

任风起曾讲过,柳叶镖是靖王座下侍卫柳醉春的独门暗器。

如若说先前靖王同山海之间的恩怨,尚不至于至其死地,眼下便是不死不休的关系了。

富贵也一同前去,挖东西自然轮不到他出手,他坐在二人那日所在的石凳上,在脑中模拟那夜场景。

陡然发觉桌子边缘有一处不起眼的水渍,他凑上去轻嗅,当即脸色大变。

他拎着箱子前去白云涧处。先前儒雅翩翩的公子,脸上还有些干掉的泪渍,许是流血过多,唇色和面色都泛着病态的白。这般模样应当是极惹姑娘怜惜的。

还好阿枳没过来。

“我来给你换药,你这伤中了几处要害,不过这两日给你诊脉,现下应当没什么危险了。只是还要好好修养。”

“多谢,这几日劳烦你了。”

“无妨,治病救人本就是医者本分。这几日未曾过来,实在是阿枳怀悼阿炤,更添内伤,又不知近来为何怕苦,非要哄着才喝药,还望你见谅。”

富贵瞧着白云涧的面色片刻有些僵,可见他是对枳风有意的。只是若是有意,难道不会爱屋及乌,再差些也不至于杀人徒弟。

“无妨,阿橘中毒颇深,想来更是难熬。”

“你把衣服脱了吧,我给你上药,山海的金疮药,是从四春亭江家来的,很是名贵,不过却是比不得我的伤药。当年有人一臂被人砍得骨头碎了,只留这筋肉连在身上,也是我给接上的。你那些要害处的伤,虽不会危及性命,不好好将养,恐也会落下病根。”

“早就闻你年少神医,未曾想真有一日成了你的病患。”白云涧方才扯出一丝苦笑。

富贵缓缓解开纱布,眼下正值浓夏,伤口处散发着一股药草同血液交杂的气息。伤口当真是多,而且不乏几处要害。

“这伤可真重。”

“无碍。”

富贵顺势将自己方才给他清淤的匕首架向白云涧喉间。

“自己伤自己竟也会伤的如此重。若非瞧见你的伤口,我竟也差些被误导过去。”

白云涧当即拔了一旁的出岫剑,手腕一旋,反手而刺,直直折了富贵手中的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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