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空扶着剑,才堪堪站了起来,嘴角吐出一缕殷红。
“商掌门,兵不厌诈。”
“暗箭伤人,竟还自诩英雄豪杰,可真不害臊。你们也不看看周遭,清霜、半月、隐沙、流明、影月、四象都未来此,江湖上哪个要脸的大门派干的出此事?”
“贤侄,你还小,其中的弯弯绕绕多着呢。”
贯丘曲虽在,可他实在不善剑术,枳风自不好让他出马,。
“山海七星阁宋枳风,愿领诸位高招,一同上吧。”
“阿枳!”
枳风硬生生破了经脉的禁锢,湛星失踪,她当时便急火攻心,吐了血,只是没让人瞧见,又伪装的极好,才未让商空和贯丘曲他们察觉端倪。
她清楚自己的身子,如今动用内力,怕是她这辈子再也用不得武功了。不过,这群人不该动山海,不该动商空。
相较于商空尚有几分实力保留,枳风便是孤注一掷,不愿给傅罗织留一丝喘息的机会。
傅罗织到底是可一派掌门,实力不容小觑,枳风如此才只能与其平手。
“那是曲无尘的成名剑招,十方鬼残。”
枳风手中的一把剑,仿佛十数之多,飞快的向傅罗织刺去,傅罗织像是早有防备,执剑回挡。陡然间枳风剑锋一转,使出套与山海风格迥异的剑法,打的傅罗织措手不及。
“那是什么剑法?”
“好像是青光门的剑法。”
“山海的人怎么会青光门的剑法?还说同九州令没有关系?”
“交出九州令!”
“交出九州令!”
枳风身上被砍中了几处,琉璃盏毒发,实在是痛入骨髓,枳风强行运功压制,恐怕也只能再坚持一盏茶时间。
以她的实力,原本没有胜算,但傅罗织此人大抵未将她看在眼里,枳风反而打了他的措手不及。
要胜他,便只能兵行险招,枳风反手握剑朝傅罗织刺去。大半背部暴露在傅罗织眼底,他当即刺去,只是亦有防备,枳风一踩地,脚尖处冒出三寸长的尖刃,随即翻身,对准傅罗织的脖颈便是一个飞踢。傅罗织早早防备,却不料被枳风藏在左手下的匕首伤了右手经脉。
傅罗织气急,左手对着枳风心口便是一掌。
枳风后退两步,她竭力克制疼痛带来的身体发抖,挺了挺身子,扯出一个轻蔑的笑。
“傅掌门,兵不厌诈,这次,是我赢了。带着这些人,离开这里。”
“你!!!”
“这位侠士,你右手经脉被斩断,现在去医治,往后不会有影响,再拖一会可就说不准了。”
“谁?”
一身白衣的少年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枳风身前,将前方的刀剑与其隔开。
“你是何人?”
“在下是个大夫,混名千秋。”
傅罗织身后七嘴八舌。
“神医千秋!”
“他来干什么?”
“你一个大夫也要抢九州令?”
“早闻神医年少高才,不知今日来此有和贵干?”
枳风气极反笑,怎么他们山海的地方,轮得到傅罗织问长问短。
“傅掌门,您竟好意思张口问人家,何不先问问您自己?”
富贵见枳风挺直了身子,想是不愿当着那么多人让他扶的,便只站在她身前,挡了她大半身子,而背着身往这人身上止痛的穴位上扎了针。
“在下今日就是来帮忙的。正所谓遇见不平,拔刀相助。容在下提醒几句,两个时辰内筋脉接不回去,哪怕后来接上,武功也不会恢复如初了。”富贵意味深长的看了傅罗织一眼。
傅罗织依旧脸上挂着浅笑,神色不改,心底却是气急。
面前便是一位神医,轻轻松松便可给他接好,却是偏着山海的。
“山海藏匿九州令,窝藏魔教,神医还是让开的好,免得伤到了?”他挺了挺胸膛,语气温和。
富贵却道:“暗器淬毒,傅掌门好手段。”
还未待傅罗织说话,他身后便有人道:“兵不厌诈,本就是生死较量,自然各凭本事。”
富贵挑了挑眉道:“哦?各凭本事?那诸位可有察觉内力阻滞,耳鸣晕眩?严重一些的会觉胸闷,气血上涌。”
说至此,众人面上都有些变了颜色。
“一个时辰后下肢逐渐麻木失去知觉,再然后是上肢,最后七窍流血而死。”
“我看上去莫非不可信?这毒还未取名,不若便叫阎王等会来。四春亭江家说不定可以做出这毒解药,不过……诸位可有那个命等着解药研制出来?”
“混蛋!”一人抡着两板大斧冲着富贵砍去。
只见富贵左手收拢金蚕丝,那人的斧柄当即断裂,巨大的斧头“哐啷”一声,将西海阁山门前的石板砸烂了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