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和魔教是各取所需,靖王得到九州令,魔教得到霜雪飞花秘籍,这就是交易。魔教充当西域与靖王的媒介,给他传递消息。靖王的亲笔书信在魔教的楼里,第七层房梁上的第三个暗格。至于那个孩子,与魔教无关,我在灵州时见过一个戴着一块青铜面具的人抱着一个孩子,襁褓上有山海的暗纹。但是真是假我并不知晓......”
靖王要九州令干什么?莫非他一个王爷,想要号令江湖?枳风按下疑惑,先问道:“魔教为什么千方百计要拿到霜雪飞花?”
“霜雪飞花反噬太过厉害,只得不停修炼,教主的功力还可压制寒毒反噬,少主却不能,但是教主手中唯有前十四重的霜雪飞花秘籍。”
寒毒,是了,难怪兰因身上的寒毒,富贵费了好些力气都未除尽,原来皆是这魔功害的。
“我都说了,能让我见见少主吗?”
“带她去见见吧。”枳风起身头也不回的吩咐起小师侄来。
“宋枳风,你不过是沾了山海的运,才能在此指指点点,若是易地而处,少主必然不会逊于你。”黑衣少女心有不甘,声音低沉。
“是啊,我幸运极了,被我爹丢给了我师父。你们少主有个好父亲替她绸缪,有谢十灯对她倾慕,还有你濒死还在替她报仇。她运道不好吗?总不得所有的好处都要被她占了吧。”
枳风站在门口说完便走了,头也未回。
至于这人见封漫河后是何情形,枳风并不关心,
月上中庭,大抵是今日杀戮气重,明月透着血色。
月已蚀而赤者,为兵。战事起,饥荒现,冤案存,天下动荡,山河悲鸣。
实在不是好兆头,不过好在枳风观大肃还有一分气数未尽,若是大肃能过此一劫,想必会应验山海子三百年得盛世的预言。
商空听完枳风审来的线索,沉默了片刻,便同枳风商定,下次擂台开始前,若再无人同山海联系,他们便直接回西海阁,若是等到打完擂台后再回去,徒生事端。
末了枳风又安排了人手,去魔教取靖王亲笔信,安排完后方才睡下。
不过茫茫此夜,多的是无法入眠之人。
富贵还在研究治瘟疫的方子,暗地里却有十几个刺客悄悄潜进了他们所住的客栈。
其中一人将窗户纸戳了个洞,吹进了迷烟,待等了一盏茶后,刺客才悄悄推窗潜入,却只听砰砰几声,便见他们要刺杀的富贵翘着二郎腿坐在房梁之上。他们则被困于金蚕丝阵中,施展不开。
“对一个大夫用迷烟,你们是怎么想的?”富贵看着下面一群人,无奈的笑了笑,“金蚕丝阵,每根上都涂满了剧毒,谁指使你们来的?”
还未待富贵问完,一群人便服毒自尽,当场倒地身亡。
富贵挥了挥右手,将金蚕丝收了回来,又验了验这几人脉搏,没救了。这些死士背后又是谁?难不成还是靖王?
富贵喊来了几人,把尸体抬出去。他细瞧了这些人形貌,也实在瞧不出什么,却发觉这些人拇指和食指的指甲前端是发黑的。
西戎人狩猎之时,喜欢在箭端涂上毒草的汁液,因而大多数人食指和拇指的指甲长期被汁液浸染发黑。这里不是边城,怎会有那么多西戎的刺客?
不对,丹州虽看上去孤立,却是同晋王所在晏州腹背相接,与西北方接壤西戎的安州城也相邻。
富贵当即把任风起从房间里喊了出来,一同去见太守。
瘟疫事发突然,本就是富贵怀疑的点,这些刺客倒真是瞌睡了便送来枕头,反而让他察觉到城中不对的地方。
若是丹州城中仍潜伏着许些西戎人,那此事便了不得了。
富贵只说了自己的推测,这场疫病是西戎人带来的,为的是丹州忙于疫病无暇顾及其它。
若是疫病,便会封城,阻止人员进出,丹州天高皇帝远,朝廷的补给、军队一时半会来不了,丹州便是彻头彻底的一个孤城,待到城内众人皆深染疫病,无力反抗之时,西戎趁机夺取丹州,从丹州打至安州,安州腹背受敌,若是溃败,便是直接打通了西戎到大肃的门户。
之后再以丹州安州,向大肃扩张,国危矣。
“我们得悄悄查出来,丹州城究竟藏了多少西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