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少年啊!你在犹豫什么?我,陈困,想让我收为徒的青年才俊大有人在!不要犹豫啊!”
“那……”
“好,既然你都同意了……”
“晚辈愿拜前辈为师”富贵登时跪在陈困面前叩头行礼,“易家易富贵,今奉剑圣为师,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这拜师礼,我陈困受了。不过,你今日为何改了主意?我还以为会费许些口舌。”
“徒儿知道仅凭徒儿现在实力,自是不可能自己斩杀百人。故而刚才师父曾悄悄出手,以助徒儿。我连自己尚且难以保全,又怎能侥幸想着凭自己武艺护住相护之人?”
“你说的对,剑是孤独的,可剑客不是。它可以是你手中致命的武器,亦可以护住你身后珍视之宝。”
陈困这么些年没收徒的原因,不外乎碰不到合适的苗子,亦或者碰到好的苗子被其它门派早早挖走了。
他原也是不急的,曲无尘的曾徒孙都长大也就算了,连着许无名都收了个小徒弟,当年那么几个伙计,唯他收不着徒弟可还得了?
好巧不巧,正想着徒弟,这小子便送上门来。
有内功底子,但未入门派。武学天赋异禀,还刚好不善剑术。又有神医之名,可见心地良善。长得也赏心悦目,出类拔萃。
大抵是老天怜他,送了这么个大徒弟来!上次匆匆一见,陈困便觉得喜欢,这个徒弟他收定了!
陈困将跪地的富贵扶起,打哪看都觉得顺眼极了。
“你可知为何剑客多半年少成名?后半生却泯然众人,再无进益?”
富贵被他问的登头一愣:“不知……”
“因为他们心存恐惧,握剑之人是不能恐惧的,握住剑柄后,你剑应永远指向前方。”
“富贵!”
任风起骑着马赶来。戈壁旷野,他方才迷了道路,耽误了一刻钟。
一袭白衣的富贵,立在满地尸体中,格外显眼。
“阿起!”
富贵招招手示意。
任风起跳下马,翻着面看了看富贵,见身上的血都不是他的,方才放心。转过身来,才看到站在一旁的陈困。
“剑圣前辈?”
一日一夜后,三人终于成功和易家的商队会师。富贵和任风起满是庆幸,还好没有带枳风一同来。
易家的商队马车宽敞,同点着熏香,加之富贵自小晕马,马车特地装了些机巧的防震机关,舒服的任风起想睡。
至于陈困,收了徒弟,自是决定同徒儿一同前往西域,顺便教授剑法,任风起也得以旁听。不过饶是任风起根骨奇绝,陈困也没动收徒的打算。
两人倒是相处的极好,聊着聊着,陈困便直接“阿祁小友”的叫了起来。
“你应该是青光门的后生。我这人平生最会看人师承,各门派功法,我都见得多了,你这在我眼底下藏不住。不过你是什么时候还学了我和许无名的几招?”
“这便要从许久之前说起,幼年时曾有段时间寄身破庙,恰逢除夕,我就在破庙里躲着,刚好碰到您二人喝酒切磋,就偷学了两招。”
说着说着,他不经意间瞥到一旁憋笑的富贵,忽然想起自己吹过什么:“剑绝前辈曾指点我一二,说我是武学奇才,世所罕见。”
任风起的脸色变了变,不行,他得看住了富贵,橘子万一知道定是要笑他的。
“学的倒是挺快,不过剑法也分许多流派,初学时学多学杂反而不得进益。”
“剑法的流派,曾有听说过,却未曾真正了解过。”富贵主要学的枪,加之当时满心满脑子都是学医,故而对于其它兵器并不了解。
“现在江湖上剑的流派自然也是很多。就比如上次与你们同行的山海小姑娘,她所学的便是快剑,更偏向于速度。清霜的剑法更为平正,浩然正气,攻防得当。青光门的剑法招招平和,更在剑意。鬼剑派便如其名,招式怪异,剑行奇招。流明寺慈悲为怀,剑法更偏向防守。这些你们以后多打打就知道了。”
“那前辈,霜雪飞花是属于什么流派?”
“霜雪飞花靠的更偏向于内力,但又为招式限制。魔功又哪里是好练的,虽说练成后功力倍增,可若不能控制得当,极易走火入魔。所以江湖又称其为邪剑法。你们两个就不用管这了,来,我再教你们几招。”
一个伙计神色匆匆的跑到他们马车下:“东家,前面好多流民……咱们恐怕一时间过不去了。”
无事,他自然猜到了,边疆战火纷飞,又贫瘠无雨,若是此地没有什么灾民,才是什么奇怪。
只是饶是扎了针吃了药,他还是想吐极了。
“安营驻扎,将马车上的粮食取些来,煮上十大锅粥,给他们送些吃食。也传下去,让侍卫盯着点,莫让什么人捣乱。”
陈困哈哈大笑:“好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