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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明(1 / 2)

枳风晚上才醒。醒来便见自己口中塞着布,手上缠着布,一群人坐在她的床前,像极了等着钱到手就撕票的劫匪。任风起手中还扯着绑她布。

“她醒了!”

“阿橘有没有好些?可还疼的狠?”

“不是,橘子,你这别瞪我,也不是我一个人绑的你。我们这不是怕你自残嘛,你现在要是没那么痛,不会保证不会伤着自己,我就给你送开。”

枳风忙点了点头,虽是那种筋脉寸断的感觉仍在,但还是较先前好了些。

富贵给她切了脉,端过了桌上的药,要喂给她喝。

枳风只喝了一勺,便有些抗拒。

一瞬间,富贵在怀疑自己举动是不是太过失礼。

“太苦了,怎么那……么苦?你直接端着给我喝吧。”

富贵嘴唇微张,而后才缓过神来,托着她的背,给她喝完了药。

一旁的几人也后知后觉的,笑道:“你味觉恢复了?”

“还真是。”

“阿橘,你是不是那段时间,只接触了紫罗鱼和淤泥?”

“对!”

“不只是哪一种,你身上的毒浅了,不过却还是不能根治。”

枳风看了看自己身上干净的衣服,和手上缠着绷带的伤口,向众人投去了疑惑而寂静的目光。谁给她洗的澡,换的衣服?

仿佛是种默契,屋中五个大男人都摇了摇头。

恰逢其时,有一比丘尼推门而入。她瞧着三十出头,穿着泛白的海青,剪去了长发,头上带着微微褪色的僧帽,面上的妆容却又精致可人。就好像梅菜扣肉就着樱桃煎吃,单拿出来美味,合在一起又有些违和。

未及周子濯开口,她便笑道:“姑娘醒了?”

说罢,也未等枳风的回答,只自顾自的将手中的茶盘安放在桌上,给每人倒了杯茶。一双素手莹白如雪,指甲盈润地透着粉色。她脖颈修长,举手投足自带风雅,不似这里的风沙养出的人儿。

枳风对她的初印象,便是违和。

“贫尼法号澄明,姑娘的衣服是我换的。”

“多谢!”

“只是不知在座诸位,哪位是姑娘情郎?”澄明浅浅一笑,自带一抹嫣然。

“师太玩笑了。”枳风咽了下口水,现在出家人都这么直接的吗?

“那姑娘同一众朋友来此地,家中的爹娘竟也准许?”

澄明言语温和,问的问题却是一个比一个夹枪带棒,但细思起来又算不得恶意。

“我行走江湖,师门是准许的。”

“姑娘莫非是半月宫之人?”

许些时候,人与人交流要从对方的问题揣明意图,现下枳风却是完全猜不出这人到底想知道些什么。

“不是。”

周子濯出来打圆场:“师太,橘妹妹刚醒,我去让人准备斋饭,您可有什么忌口?”

“周大人不必劳心,贫尼已做好置于膳房,只待端上来了。”澄明似乎对枳风更为感兴趣,又问道:“姑娘是从什么时候练剑的?”

“大约十一年前。”

“姑娘可曾读过什么书?”

“不拘于什么类型,皆有涉猎。”

“姑娘很是博学。”

“师太还想知道什么?”

“问的差不多,只是偶尔好奇,鲜少女子如话本所言,文武双全,闯荡江湖。”她笑的很浅,像是刚刚触手微温的水。

“女子如何?我父亲自小教我立世,未曾告诉我女子应当做什么,不可做什么。待我进进去师门,师父师祖亦未告诉我女子的身份会怎样阻碍我。我是女子,但没有道理就必须按照既定俗成的规矩遵守。”

澄明似有万千感慨,最终却归于一句:“是贫尼见识短了。”

这个姑娘活得潇洒,看的通透,活成了她往昔最艳羡的样子,却又说不上是离经叛道。

“大人,门外有四个人要求见,看着不是好相与的。”院中一个衣衫上泥泞半干的官差到了门前通禀。

“他们可有说是谁?”

“未曾,只说是澄明师太旧识。”

周子濯看了看澄明,见澄明点了点头,方才道:“去请吧。”

他带着澄明去正堂接见,富贵和白云涧看着官差有些慌张的脸色,也跟了上去,最好别是什么寻仇。

那四人倒真如官差所言,看上去便不是好相与的。

为首的那人红衣白发,脸上有一处可怖的烧伤,说话却是有些谨慎。

“四娘,我们……路经此地,给你送些东西。”

四人手中的东西也无它,只是江南时令的菜品和果蔬,还未发蔫,搁在此地倒是稀罕,反倒是银钱没那么重要了。

澄明接过浅浅一笑,冲着四人行了礼。

此处是县衙,周子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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