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妹妹,你是如何想的?”
“啊?”
“他先前说是要报恩以身相许,可他跟那个绮儿姑娘实在是......橘妹妹,那人实在不是个良人啊,哪有这种受恩报仇之事!”周子濯拍了拍自己胸口,“橘妹妹,你有什么难处直接同我说,我自当尽力转圜,知人知面不知心,那个千秋实在不值托付终身!”
枳风一时是懵的,难怪兰因不撒谎,撒谎是有报应的!
她现在在周子濯眼中大抵已经是个被未婚夫同他相好动辄虐待的深闺弃妇,饱受欺凌之苦。
不由得心底由衷的叹息,她这张嘴啊,也是出口成章过多少篇策论,多少次思辨斗过谋三师,怎得就阴沟里翻船了?
她不理解,她不知道,她现在只想回到那日吃饭的酒楼……
“这事儿它这有点误会!”枳风苦笑,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橘妹妹,你可同他成亲了?”
“不是,没有……”
“没有就好,也不必和离,只需退婚,两家悄悄进行,也不会传出去多少闲话。”周子濯叹了一口气,苦口婆心道,“橘妹妹,成婚前他都已经如此,成亲后岂知他不会变本加厉?莫要因一时众人之口,断送一生幸福!”
枳风刚欲张嘴,周子濯又道:“你若怕他纠缠,我也可以为你当堂断案!”
他这话说的正义凛然,枳风竟听得一时羞愧,忙趁他不说话的空档,说了真相:“我同他议亲是假的!”
一句话止住了周子濯微张的嘴。
周子濯愣了片刻,便同枳风道:“你无事便好。”
而后便同手同脚的和枳风回了桌上。
富贵有些不自在,这两人怎么说了会话那么不正常?阿橘脸上还有些困扰?不会是这个周子濯同阿橘表明心意了吧!
那她是拒绝了,还是答应了?他行医多年,却说不得胸口什么感觉,只觉得沉重重的压抑的紧,又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在里面。他难受的捂了捂胸口。
“那个……我再重新介绍下吧,这个是易富贵,先前酒楼那事,我拉着富贵胡诌的。至于这位绮儿姑娘,他为了避人追杀,故而男扮女装,你直接唤他绮儿姑娘便可,还望你保密。他们……不是你想的那样,此时起因在我,未成想闹出了如此大的误会?”
胡诌?误会?虽然是真的,但为什么非要告诉周子濯,是怕他误会?富贵的胸口不禁更沉了些。
“哦?是什么大的误会呢?解开了便也好了。”白云涧眼波微转,笑着看了看有些异常的两人。
周子濯如实的讲了出来,他低着头,又尽力用右手扶额掩住自己的脸,一双耳尖通红冒血。
枳风也不厌其烦的指出他觉得的异常之处。
“那个扇子是我送他的。”
“我中毒了,味觉和嗅觉丧失。再加上迷了路,舟车劳顿,才显得疲累些。”
众人方才了然,只是富贵心中的沉重酸涩实在也没减去半分。他该不会是心绞痛罢,只是他还未弱冠,怎会得这种病症。他又给自己把了脉,可这脉象也并无异常!
枳风正说着,才看到左手旁按着自己胸口蹙眉的富贵,忙道:“富贵,你怎么了?没事吧?”
“无事,许是有些水土不服。”话虽如此,同枳风说起话时,富贵还是觉得胸口忽然松快了不少。
“你要不吃完先去休息?”枳风给他顺了顺背,而后又倒了杯水给他。
白云涧接过枳风手中的杯子,扶了富贵起来:“走路可还好?”
“我无甚大碍。”
周子濯忙带路去了客房,又着人喊了大夫来。
富贵小声咕哝了句:“什么大夫能比我医术好!”
他说的很轻,唯有离得最近的周子濯听得清楚。
周子濯不是没打听过千秋。白衣圣手,神医千秋,富贵这般说,想来他医术确实高明。
“易公子当真精通医术?”
“……尚可。怎么了?”
“周某有一事,还请易公子帮忙。”周子濯正襟行了礼。
富贵还没从他的态度中恍惚过来:“周公子但说无妨。”
“此地湖中产一种鱼,名为紫罗鱼,肉质鲜美,存活的也够久,若是可以湖养鱼,卖至朗州灵州,此地百姓也不失多一条生路。”他话锋一转,叹起气来,“只是从前些时日,不知为何,湖上时有死鱼漂浮,大夫也未能查出原因。不知易公子可能帮忙解决?”
“自当尽力,我稍后便去看。”
大夫匆匆赶来,给富贵号了脉,也未查出异常,只模棱两可道:“这位公子大抵是舟车劳顿,又有些水土不服。”
富贵也觉自己身子无事,用了盏茶,众人便一同去了湖里。
枳风也一下子跳了进去。六人行至湖中,阵阵鱼腥,扑面而来。富贵徒手拿起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