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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濯(1 / 2)

五人倒是没有多做停留,次日便继续行进。

易家的商队在朗州西北,可五人却不可直接向西北而行。

朗州西北有高山阻隔,待过去后,还要经过两山夹持的约两千里的地带,方可到达。

此地占据地利天险,可谓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因而尽管此地土地贫瘠,荒无人烟,当年外乱之时,大肃军队也是死战不退。此地沦陷,乱师铁骑便可长驱直入,中原危矣。

只是五人绕过阻隔,又行了两日,还未同易家商队碰头。

“我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们走错方向了?”

“司南上就是指的这个方向啊……”富贵拨了拨司南,勺柄不稳,不停转动。

马车外荒无人烟,尽是戈壁奇石。

“司南为奇石所制,若是此地也有磁石矿,司南应会受影响。倒此地不宜久留,先在此修整,待明日放晴,应能知得方向。”

几人得见日出,分辨出西北,方才继续行进。又行了两日,方才看到一片绿洲。

五人下车一问,方才知此地为武县,属朗州的西南方向的灵州管辖。

所以他们这几天绕了一个圈,还绕远了?往好了想,起码五人并未“中道崩卒”。

相较于朗州,此地才是真的贫瘠,戈壁茫茫,鸟不拉屎。所幸,上天垂怜,允了一条算不得宽的河和一潭算不得干净的湖泊给了这处小城生机。

此地的百姓脸上也并未有什么忧伤,微微粗糙发红的脸上始终带着一抹笑。

至少是比江南一带的流民要看着幸福。

枳风打听了情况,方才得知,他们这儿新来了位县令,这几日正带着官差百姓,疏浚湖泊。

一位看着朴实极了的大叔,看出众人的好奇,便不客气地同他们说了起来。“这县令老爷倒是个实干的,瞧着文文弱弱的,向上边报备了此事,便亲自撸了袖子,下湖一同清淤。”

白云涧道:“身先士卒,是位做实事的。”

几人又问了附近的旅店,酒楼。但正如五人预想的那般,这地方连着温饱尚不能解决,旅馆也只是来往的商人住的,仅能安榻而已。

他们带的粮食不少,但前几日兜兜转转,却也是吃了一半,水也少的很。总要再采买些,未与易家商队碰面前,后面的路,想来只会比他们来时更为难走。

整座城依湖而建,他们赶马车进城后,便见一群人在中间的湖中,热火朝天的挖着淤泥。

远远的,富贵看着最中心撸着袖子的文弱少年有些眼熟。不会吧!

“富贵,那是不是周子濯?”枳风拍了拍富贵的肩,示意他看向湖中央。

那人似也看到了他们,忙将手上的家伙递给了旁边人,带着一身泥水信步走来。

“橘妹妹,你怎么来这了?”

周子濯笑的温文,眉眼弯地恰到好处,盛满他乡遇故知的欣喜。

富贵面无表情地看向“他乡遇故知”的两人,除了心中的酸涩还有些疲累。先前配的药给吃没了,现下他好想吐!

“还真是你,我们迷了路,途径此处。”

“可安排了住处?”

“还未,寻了一条街,还未见到客栈”

“你们稍等,我去那边安排下,便陪你们找下榻的地方。”

周子濯又跑了过去,对着几个官差打扮的人说了几句话,便拎着鞋折返了回来。

枳风这才看到,周子濯是赤着脚的。

“这地方四不通,八不达,鲜少有人来此处,因而客栈旅馆极少,县衙倒有几处空房,你们几位若是不嫌弃,我便做主带你们过去了。”

“岂会,有个安身之处,便已很好了。”枳风掀开轿帘,道:“不若你上来指路,总不好还累你走着。”

周子濯看了看自己身上沥水的衣衫,忙推脱道:“不远不远,就在前面了。”

白云涧看出了周子濯的窘迫,忙拉道:“这位公子方便的话,不若坐在我身侧,还要仰仗公子指路。”

周子濯缠了缠衣摆,坐在了车沿上。

“还未问你怎么在这?按理说二甲应该可以直接从京官做起,进六部历练还是可以的。”

“是我自求的外放。我家也是做生意的,多少知晓今年年景不好,我也并无大材,总觉得这西北之地,更有我用武之地,我希望大肃变得更好。”

他说的诚恳,眼底灼灼,一身泥泞不堪也并不能掩其文弱之躯撑起的皑皑风骨。坦诚而言武县此地,实在是没什么油水可捞,鲜少人愿意来这偏远之地任职。

贺仪也好,周子濯也好,都相信凭借自己的一分力,可以让天下变得更好。他们……也确实在做。

“疏浚湖泊,再以淤泥肥田,确实是个利民之事。”

“是啊,虽有雪山融水,可却是随四季交替而消亡。一旦断流,这里百姓饮水、灌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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