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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言(1 / 2)

“以后,世上便再无千秋了,忽然觉得无趣极了。”富贵低敛睫羽,语气平静。

枳风看着富贵,恍然记起初见他时,那时的小神医正在行侠仗义,白衣梅簪,眼中满是光亮。现下他平静的放弃自己十几年来所求之事,枳风只觉心中闷闷,她是在感到可惜吗?

富贵眼下的乌青很重,眼睛如古井无波无澜。许是因着头发高束,总归会让人觉得颇有少年人的意气风流。只是一夜之间多了血海深仇,任谁也会忽然长大罢。

现下,枳风只觉千秋很是倦怠。

“其实,我也瞒了身份。”任风起苦笑着看了看几人,“我原名祁青霄,当年的武林盟主祁醒是我父亲。当年门派被灭,我父亲为了掩护我和抱着我逃跑的两个弟子逃出生天,死在了封步云手上。我便立誓,此生必将魔教踏破,报仇雪恨。”

“青光无尘?”

任风起点了点头,重提这几个名字,恍若隔世:“我回余杭,本为在靖王要背万世骂名之时,了结了他。只是我看到了易家的宅邸方向滚滚浓烟,所以靖王就没杀成喽。”

那场大火,多像十五年前,烧的什么都不曾留下。十五年后的富贵差点同他一般孑然一身。

“如此说来,靖王当真同魔教勾结?”

“是,当年我成为靖王府的侍卫,一心立功,只求能借靖王之势报仇。我当时已在靖王府呆了六年,千难万险的才取得他的信任。未曾想到在我准备对他坦白的那一日,我听到书卷落地的声音,听着他吼着;‘青光门的那小子早死了,手中哪里有什么九州令!’再后来,我便留了心,查到了魔教与他往来的线索。”

“那流明寺的那人又是怎么回事?”

“这我是真的不知,不过井中另外两具尸骨,应当是我的两位师兄了......”任风起眼底尽是悲凉,“他们想要拿我的命,去同魔教换个功赏,我跑了......”

年少失怙,身旁竟无一人可依。

任风起对着枳风浅浅笑道:“橘子,你听是不是很可笑。他们若拿着信物护我去山海,何至于困尸井中,死因不明?”

“这是他们的选择。以孩童之命求富贵,不义之人必自闭。”

“我跑掉之后,就在青光门附近游荡,当个小乞丐。然后不久,有一人,他跑到废墟那里垂首跪地,流着泪捧着灰烬装到了棺材中。我认出了他,父亲曾让我唤他过宋师叔,可我谁都不敢信了,我跑的远远的,我不敢赌。橘子,我不敢赌!”任风起越说越轻,越说越显落寞,就好像四散的芦花,飘着飘着渐渐的跌入泥泞。

“将身家性命压在一个人身上,我也不会。”枳风拍了怕他的肩道。

“橘子,你知道我当时为何非要与你们同行吗?虽说有靖王的命令,可归根结底是你长得像极了我的那位故人。”

枳风听他说起那位“宋师叔”时,便隐隐约约觉得心中异样:“你是说......”

另外三人亦有些吃惊。

“那位宋师叔,应当是令尊。我记忆中,他没来过几次,但又与我父亲关系亲近。不过自那次以后,我便再也未曾见过他……”

枳风细细算起来,自己也十年未见自己父亲了。她恨他吗?似乎未曾恨过,只是有些不解,为什么去找弟弟和母亲要将她弃掉?只是一去经年,她已然不在乎了。如今从别人口中听到他的消息,只是有些感慨。

好像他的过去也并不如她所知道的那般简单。

枳风直觉敏锐的惊人,蓦然抬头道:“任风起,你可听过杏娘这个名字?大概比我大上十岁,一双杏眼,生得很美。她将死之时,好像唤了一声‘师叔’。”

“我母亲贴身侍女叫杏儿。”当年杏儿卖身葬父,蒙祁夫人给了她银钱,办了丧事。杏儿便自甘为祁夫人侍女。

“我爹要找的人,都被我碰上了。你说巧不巧?”枳风忽然觉得有些好笑,什么叫命运弄人,这便是命运弄人。

又是一阵沉默,气氛如同五九时节河中的薄冰,欲化不化的样子。

湛星看了看任风起,深情淡然:“所以先前我们来余杭时,你一直在余杭监视我们?”

“监视……多不好听啊,真就是有些巧,撞见的!”

“所以……”枳风登时对着任风起屁股便是一脚,“你好好的活着,还看着我替你穿了两月的白衣?”

“唉唉唉!富贵救我!姓白的救我!”

白云涧听到这称呼,嘴角一勾,双手抱胸,俨然一副看戏的架子:“任兄说什么?白某听不清!”

富贵暂时还不知何处去安顿易白玉,枳风便做主将易白玉就在浮云楼。任风起提议小酌,被枳风制止。

“你再提喝酒的事儿,我还踹你!”

“橘子,你干嘛火气那么大?之前大家不都一起喝酒来着?”

枳风斜眼瞧了瞧任风起一身女装:“要钱的!你没钱,卖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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