枳风嘘咳了几声,喊道:“虞巧!”
虞巧忙把手上的画本一收,心虚笑问:“小师叔,你刚用完膳啊?今个天挺凉啊!”
枳风瞥了一眼她身后露出的封皮,略显放荡不羁的字体,写着‘谢掌门年少风流史’,上面红印上大大的‘绝密’二字。
“还不收起来,让清霜弟子看到像什么样子?”
“这就是我用三本限量刊印的画本,同清霜的一位大哥换来的,说是独家信息,绝无虚假错漏!”
枳风单将虞巧拎了出来,笑眯眯得问道:“听说我同小神医有些事,是从你嘴里出来的?嗯?”
虞巧听着枳风清脆作响的骨节,咬了口唾沫,忙将那本书举到齐眉,道:“师叔,这着实有些误会,要不我把这本书送您?”
“哦?”
虞巧睁开一只眼,看了看枳风:“我就给孟师叔祖说了一点你跟神医的事……”
“哦?”
“那神医他到底有没有以身相许啊?我当时想问极了,在浮云楼那些天,他几乎每天不落的来找你,我还以为你跟他那时都私定了终身。”
枳风手起扇落,敲了虞巧脑袋:“什么私定终身,小孩子不学好,整天瞎想什么!”
虞巧捂着头,咕哝道:“神医当时不都承认了嘛?”
枳风手忙脚乱,不知怎么解释:“那当时我没办法了,我才乱说的!”
“没事,师叔我懂!”说完虞巧一溜烟便跑了,这个年纪有这等轻功,估计平日没少被人追。
枳风回去时,兰因却是在瀑布旁边打坐。
“兰因?你这是?”
“我在参禅。”兰因浅浅一笑,起了身来。
“那你……继续?”
“阿橘,先前阿起阿秋那日问我,流明寺有什么宝贝,我想来想去当的住别人觊觎的,便只有师父当年西行游历所著《西行记》的手稿原本,那日恰巧白公子来送茶水,方才未能继续。”
“所以说是《西行记》原本有何特殊之处?”枳风寻了处身旁石头便坐了下来。
“《西行记》曾刊印许些次,但原本与刊本不同的是,有一张西域诸国舆图。当年师父前往西域,此书书稿是托人带来,而后前太子通敌叛国,大肃同西域交恶,师父几经辗转从西域回来,带回大小乘经论,便已是几年后。这份舆图上的许些商道皆已作废,再加上有些地方,记载了一部分的军力分布,所以未做刊印。”
“也就是说这本书中,藏了一份军事舆图。”
“是。虽不知纵火原因,但这份舆图却是顶重要的,阿橘若是前往西域寻药,这份舆图必能有大用处。”
枳风轻叹了一声,也未多感伤:“只可惜《西行记》原本已经化为灰烬……”
兰因食指点在自己锃亮的脑袋上,“在的,在这里。我能画出来。”
兰因起身,掸了掸尘泥,风灌进其衣袖,飘飘然不染纤尘。
枳风忙跟了上去,亲眼看着兰因画了这份西域军事舆图。西域诸国尽在笔下,仿佛从泛黄的宣纸上便可见大漠孤烟,长河落日。
枳风又找出块白绢,临了上去,夕阳西下,才回想起,房梁上的曲无尘忘了给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