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行至一片密林的时候,刚巧碰上一群十二三岁的少年,豆青衣衫,高矮不齐,像一地水汪汪的白萝卜。
“这是干嘛的?”任风起看了看前面少年皆拔剑以待,气势不凡。
枳风探出脑袋看了看,忙把脑袋缩了回去,喊了声:“星星,快进马车!”
看这架势,该不会是方丈阁的那一群小崽子吧!
“师兄!”
一群白萝卜看到骑马的湛星,一部分便围了过来,另一部分还举剑对着另一方向。
湛星叹了口气,敲了敲马车 ,道:“晚了,别躲了,出来吧……”
白云涧骑马立在一旁不明所以。
枳风认命的跳下了马车,才发觉这一群白萝卜围着一群匪徒。忙两三步踏至白萝卜最前,将白萝卜往后护了护。
“宋姑娘怎么了?”第五霁缪葦然不明所以,也掀开了轿帘看去。
“一群碍事的崽子,再不给我让开,把你们都统统卖了。”为首的拿着大刀,语气恶狠狠的,是个独眼。
匪徒只七八个,这一群白萝卜却是有五六十人,匪徒多少有些心里犯怵。
“呦,哪里来的小姑娘,哥几个儿,干票大的?”
还未等这几人说完,枳风夺了一个白萝卜的剑一瞬将这几人的大刀斩断。
“师叔,你干嘛,我们好不容易找到这一窝,你又要捣乱!”被夺了剑的水萝卜撅着嘴,有些不满。
枳风将剑还了回去,坐在马车边上,端坐着看白萝卜行侠仗义!
七八个匪徒一会便被五花大绑,身后的马车自然也被白萝卜“缴”了。
这匪徒是做人口买卖的,里面有几个被绑的小姑娘和少年。
湛星掀开轿帘,先是“啧”了一声,上下打量了打量被绑的少年,道:“怎么哪都能遇见你?”
剩下的一行人也忙来帮忙,姑娘和少年都是被虏来的,其中一人,枳风也是熟悉的。便是许无名新收的徒弟,弦误。
“姐姐!”弦误看到枳风,眼圈便红了起来,眼泪啪嗒啪嗒,止不住地往下流。
枳风忙取出张帕子给他擦了擦泪。湛星抱剑站在一旁,翻了个白眼,道:“他看着不太聪明。”
枳风轻喊了一声“宋湛星!”
湛星便闭了嘴,不再说话。
“师叔,此次我们剿匪,共缴获匪徒八人,大刀八把,匕首十三,还有假腿一只,眼罩两个......”
枳风被念的脑子疼,这边嘤嘤嘤,那边嗡嗡嗡,满脸疲惫。
湛星却是注意到刀上的印记,扯了扯枳风袖子道:“师父你看......”
刀上的印记虽是不起眼,但稍微细心些都能察觉到,就是先前任风起所带匕首上的印记。
王府的刀,怎么会在劫匪手上。
任风起也凑近,细细的瞧了瞧。
枳风扭头问道:“这印记是单靖王府用,还是每个王府都用?”
“应当是都用的。”
枳风走近五花大绑的匪徒,细细看了看劫匪的容貌,诈道:“当年的余杭附近的小儿绑架案你们也有参与吧。”
她说的极其肯定,脸上带着了然的笑,桃花眼紧紧的盯着劫匪,拔出短匕:“没想到是你们啊,江湖何处不相逢,我要为我死去的哥哥报仇。”
“什么哥哥?”劫匪转过头去,眼神闪躲。
“当年若不是你们这群人,我怎会和哥哥分离,哥哥又怎会只剩皑皑白骨!”枳风扯着他的领子,使劲的摇晃着匪徒,眼中泪光闪烁,眼圈通红,连带语气中带着压抑的哭腔。
独眼匪徒身子用力挣开,吼道:“我们根本就没杀过人,最后还都给放了。为了这点事,我们兄弟不知道被官府缴了多少!”
匪徒一诈便将旧事吐了出来,那当年的幼童绑架案应当是有哪位王爷搅和了进去。
“哦?没杀人?那为何我哥哥的不明不白?你还不召来,否则到了府衙,我必禀告大人,治你们杀人毁尸之罪!”
“我们真没杀人!”独眼匪徒失了分寸,若是送官,绑架和杀人在《大肃律令》中可是完全不同的罪名。
“你们不清楚,那是谁指使你们的?”
“我们就收了五千两银子,说是让我们绑七八岁那里的男童,那人最后带着两人来我们这挑了一个就回去了,我们本想找这一群孩子的父母要赎金,谁知道那一群小孩子,打混了我们几个兄弟,全给跑了。又有哪个大官要来缴我们,我们这才躲了山中许些年。”
“这些兵器也是那人给你们的?那人长什么样子?”
“不……不记得,他带着面具,穿着黑衣,挑了人,给了银子就走了,连刀都没要回去!”
枳风嘴角抽了抽,这群劫匪能活那么多年,是老天厚待吧……
“他让你绑七八岁的男童,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