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你杀了人,人在哪?”
“少谷主的武艺倒真让云某大开眼界,片刻之息取二人性命。”
“想来少谷主的霜雪飞花破了十重。”绿衣公子斜坐着,右嘴角轻勾,缓缓抬眸看向封漫河,道:“霜雪花碎漫星河,少谷主的容貌也并不比武艺差。”
封漫河冷冰冰道:“把人交出来。”
绿衣公子拍了拍手,便有四个侍卫拖出了一浑身带血的男子,他衣衫渍了血,分不清原本的颜色,软塌塌的伏在地上,意识全无。
“带走。”封漫河一折手,身后四个魔教弟子当即将人抬起。
“这笔交易很划算,少谷主觉得呢?”
“沉霰,交出来。”
绿衣公子嗤笑一声,道:“不过是一把普通的剑,少谷主竟也要带回去?去把那把剑给少谷主找过来,一并带着。”
封漫河冷着脸,接过有人拿来的一把沾满血迹的剑,方才转身离去。
“云大人,王爷的意思您明白,有些人活着于我们而言,无伤大雅,便也不必为此分出去许些功夫。贺相之子死了,朝堂的眼睛全都盯着江南。现在又听说时相的儿子离家出走,大抵应该是来了江南一带,找到他,万不可让不该没的人没了。时相对这个孩子的祈盼可一分不比贺相之于贺仪。”
“是,还请柳公子代云某同王爷转达,云某一切明白。”作揖的手挡住云林眼中的一丝精光。
绿衣公子微带笑意回礼道:“大人放心,卑职省得。”
隐沙出了这般大事,自然连州府乃至圣上都惊动了。丰盛是定安大长公主之子,圣上的表兄,自然不可能草草发丧。
禹州太守郑晖也亲自带人赶了过来。
没有打斗的痕迹,一剑封喉,两人。单是这几点,更何况丰盛当年曾随父征战沙场,军功赫赫,便可知这人武功极高,非是常人所能及也。
自然这事儿落在郑晖手中,也成了烫手山芋。
任风起站在房门外,脚下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石板的声响。他抬脚一看,是一枚小巧的柳叶镖。柳醉春,他若是在这,那丰盛丰源之死,莫非同王爷……
他将柳叶镖捡起,收进袖中。但人应当不是柳醉春杀的,这人精于暗器,刀剑平平,对上丰盛丰源能否获胜都说不准,更不用说一击必杀。多半是这人寻来了什么高手,杀的人。
郑晖还派了仵作验尸,但先前因犯事的流民差点死在牢中,丰谷月同千秋对府衙并不放心,便交由千秋来验尸。
伤口只脖颈一处,却奇怪的很,按理若是割喉,会有许些血迹喷涌。尸体却是脖子上干干净净,没有流出一丝血来。可又偏偏查不出来用过什么药物遏制血流。
千秋无奈同丰谷月皱了皱眉。明明知道处处怪异无比,却又实在不知从何处下手查探凶手。兰因远离站了片刻,便开始痛苦的捂住左胸,往后倒去,有些哑的嗓音唤道:“阿秋……”
千秋同任风起忙接住他,把起脉来。
千秋何许人也,一摸脉象便知兰因无事,但这个节骨眼上装病,大抵有什么事情需即刻告知于他。
“验尸已结束,凶手暂时也实在无甚头绪,大抵是需要翻阅江湖风云榜,看看哪路武功能足矣一剑杀人。”
千秋同丰谷月行礼告退,同白云涧、任风起一同送他回去。
丰谷月了然,继续同郑晖相谈。
“阿兰,醒醒罢。”千秋轻唤了一声兰因。能让兰因这个出家人打了诳语,急匆匆的将他们支出来,也不知出了什么事。
兰因回了房,睁开了双眼,起身正坐道:“应当是霜雪飞花,先前师父曾言:‘霜雪飞花,切金断玉,血止不流’。只是单凭我一人难以断定,可惜今日阿炤去接阿橘了,他二人应当也能看出来。”
“单是这个在方才场合也可说出来,你这样把我们支出来,可是另有顾虑?”
兰因点了点头,道:“是。”
“似也无甚异常,只是随行的几个衙役,应当不是普通衙役。”
白云涧眉头一蹙“怎么个不普通法?”
“那个衙役低头的一瞬间,我看到了碎星谷的星纹。”
“碎星谷,又是碎星谷。”千秋压抑的紧,道:“可隐沙从未听说同碎星谷有仇啊。”
“若是按你所说,能使霜雪飞花的大抵就是魔教教主封步云与魔教少主封漫河了。”
千秋搓着自己的脑袋,脑子里懵懵的,混身是轻飘飘的无力感,死的人是他的外祖和舅舅。他可不相信魔教之人会毫无痕迹的直接潜入隐沙正中心的位置,隐沙混进了不少奸细。
兰因所在的房间,邻近的便是去书房的必经之路。
一隐沙弟子急匆匆的跑去,几人从窗外看去,这人年纪尚小,面上满是惊恐。
“糟了,又出了什么事!”千秋推门而出,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