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多了不少!”
任风起捂脸叹道:“你们几个少爷小姐啊,可千万别再乱发善心给流民钱和吃的了!”
“我本来就打算给他几文的......”
“阿弥陀佛!”
“还有阿兰,凡事你先顾全你自己再说罢。禹州城内还没那么可怕,有些更远更偏的地方的流民,若是在荒郊野岭的遇上人,人便是食物。最容易被捉的偏是你这样的和尚。”任风起复又转头望向枳风道:“还有你这种发善心慷慨解囊的小姑娘!”
“是岁江南旱,衢州人食人。”千秋摇了摇头,他今日见这些人或浮肿,或骨瘦如柴,皆是一幅病态的模样,但归其根结,也不过是一个字:“饿”。
能救他们的只有粮。
“白某云游几载,竟不知离故乡不远处,已是如此之像。”
“方才听到有人说丰家在施粥,不妨去看看,能尽什么绵薄之力。”
“行,吃完我们就去看看!星星,把你师父的荷包给她收了,她现在弱的连路才能将将走,哪里还护得住荷包啊!”
枳风瞪了任风起一眼,他方才闭了嘴。
吃完几人便一同去施粥处看,因兰因仍是手脚无力,便只留了他一人在客栈之中。湛星同另外四人一同出了门,却是往相反方向去了。
隐沙门丰家,若说江湖上许些门派可称为武林世家,丰家却是真正的世家。已故的丰旭曾领兵平定当年秋荻之乱,守住了国门,而后同今上的姑姑定安大长公主归海灵均共同扶持今上登位,风雨飘摇之际,大肃政权竟能又延续了几十年,且有中兴之势,时人皆言:大肃气运未尽,必是得天所佑。
帮着幼帝平定天下后,这两位在天下颇有分量的人物,双双归隐,且长公主当年还特地写了请罪书,言:“国殊之时,驸马领兵,而今天下已定,臣与驸马自当卸下手中兵权,除去驸马爵位,以求颐养天年。还望陛下宽宥!”
今上再三挽留大长公主夫妇二人,二人固辞不受。今上便当即划了富庶的定安为长公主食邑,还特许出了一个郡主封号给将来丰家出生的第一个姑娘。
当今的皇帝不是嗜杀之人,在位几十余年,励精图治,只是大长公主夫妇二人当时大权在握,功高震主,实在是惹人猜忌,何况一个初初即位的新君呢!
街的尽头便是丰家的施粥篷子了,到底丰家家大业大,在那排了四口大锅,安排了许些人在那施粥。
一碗不甚浓稠的粥,是许些流民活下去的希望。不过也有几个贪心闹事之徒,意图抢粮。
任风起白云涧刚欲出手,便见一姑娘从屋顶飞身而下,一腿将那人手中的刀踢出三丈远,紧接着胳膊便被这姑娘拧错了位,其余几人不信邪,拿刀向她砍去。那姑娘也不恼,几下便将几人打的趴下。
方才还有些蠢蠢欲动的流民队伍也当即静了下来,仿佛从未有事发生。
枳风悄声同三人笑道:“这羊啊,需要有头羊领着,没头羊领着,便整群在那呆着吃草,也不顾念别的了。”
“这位姑娘说的对。头羊没了,便无事了。”
那姑娘两侧鬓角上各梳了一条麻花辫,而后将这两根辫子与其余的头发统统垄作高马尾,又着了一件鸭黄的劲装,别样的英姿飒爽。
“我看刚才几位想要出手相助,在下在此多谢了!”姑娘抱拳行礼,分外利落。
四人忙回礼道:“无妨,也没帮上姑娘什么忙。”
几人斜后方的房顶正有人快速逼近,是一个蓝衣少年,跃下房顶便冲着几人走来,周身气度不凡,又有生的俊美而不显阴柔,是个让人觉得看着极舒服的长相。
“师妹,你可有事?有人通报我便赶来了。”蓝衣少年当即围着那姑娘转了一圈方才满意。
“师兄,这些人怎么会是我对手!”那女子巧笑道。
千秋从方才看背影,便觉这人眼熟极了,一看脸,果真是他,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开口。那蓝衣少年却是看了看他,还挑眉一笑道:“兄弟,我看你眼熟极了!你可还记得我是谁吗?”
千秋翻了个白眼,瞪他一眼。
枳风见千秋似有不虞,直接道:“丰公子。”
那少年笑得愈发深了,当即问道:“那这位姑娘,你怎么知道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