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轿帘:“前辈好,在下宋橘。”
几人忙将她搀着下来。
“小姑娘怎么了?”
“中了毒,现下行动略有限制。”
“你解不出来?”陈困眯了眯双眼,直直的看向千秋,“那便是非同一般的毒了。可惜了!”
千秋见他朝着远处走,忙跟了过去:“前辈所言是什么意思?为何是可惜了?”
“那小姑娘根骨极好。只是这般好的苗子,大多早被大点的江湖门派收去了,收不得当徒弟,岂不可惜?”
“原是这样。”
“不然呢,你道怎样?”陈困细细瞧了瞧千秋,“老夫我明人不说暗话,我想收你做关门弟子。刚才那小子没看到,我可看到了,二十七根拴着金蚕丝的银针,一瞬间制服了二十七人,当真不错。”
“晚辈学武只为自保罢了,当不得前辈厚爱!”
“小子,你不再考虑考虑?不亏的!我看中你,是因你路数独特,很难窥得师承何人,一个人若是单单凭着师门传下来的功法因循守旧,不懂将武功路数融会贯通,充其量只能算个武功高些的人罢了。”
“晚辈还是那句话,前辈厚爱,但晚辈志在行医,武功足矣自保即可。”
“你可想保护那姑娘?”大抵是月光搅了进去,陈困的眼睛还是清亮,“那姑娘若没那身毒,三年之内,武功必在你之上,到那时,你可还能护得那位姑娘?”
千秋再次行礼推拒。
“罢了,万一你哪日想通了,便来寻老夫,有缘,我们师徒自会相见!”陈困拍了拍千秋的肩,狡黠一笑道:“我还是能看出你武功里隐沙门的路数的。今日这些人,我帮你惊退他们,算是我送徒儿的一件礼。”
而后一跃而上树冠,消失在月色之中。
千秋回到马车处,几人都已将兔子烤上了。
“前辈呢?”枳风问道。
“走了。”
“真是可惜,还特意给他留了个兔子腿给他。”
“任少侠还是自己留着吃罢!”
“阿秋,你快尝尝,不是我自夸,不做厨子当真毁了我这天赋!”
“阿起,受伤后不能吃兔子肉的……现下又是四月,太容易化脓了!你没吃几口吧?”千秋接过了任风起手中正要啃的兔腿,递给了湛星。又将先前的点心拿了出来,摆到任风起面前,道:“先吃些点心果果腹吧。过上几天结痂无事了,便可吃兔肉。”
湛星咬了一口,冲着任风起点了点头,道:“确实味道不错。”
“我去陪阿兰了,眼不见为净!”任风起起身去了马车,还不忘捎上一盒点心。
夏日的天亮的很早,卯时天色已白,东方的天际埋着一线光。鸟鸣渐渐,虫鸣退去,又是新的一日。
枳风醒来才发现枕着千秋左腿,忙撑着起身,这一动,千秋便醒了。
枳风忙谦道:“抱歉,我睡着总打滚。”
千秋动了动左腿,却有些麻,道:“无事,昨日我未用药,能睡着便挺好了。”
任风起掀开轿帘,冲着千秋摆了摆手,悄声道:“阿秋,阿秋,阿兰醒了!”
“兰因醒了?你快去看看。”
兰因昏沉了许久,嘴唇上将将有一点血色,声音却是有些哑。千秋诊了诊脉,倒是比先前好些了,方才松了口气。
“阿起,阿秋,这是在哪里?”
“我们几个啊,把你从流明寺里拐出来了!要去卖掉!”任风起凑近扮了个鬼脸。
千秋一手将他脸推了过去:“别骗阿兰了,我们现下正准备去四春亭,不过一日之距,便到了。”
兰因浅笑道:“那倒劳烦你们把我带着了!”
“无碍,你这毒怎么又重了?我等实在不放心将你一个人留在流明寺,就将你带来了,也方便诊治。”
“我们神医啊,真是悬壶济世。谁出行能如我们这般,带个神医!”任风起勾了勾千秋的肩道:“神医,这儿就仰仗你了,我去做些吃的,万一待会橘子动手就完了!”
“对了,阿兰,你可知那日纵火之人,是为了干什么?”
“这几日,我是在房中养病,自然不知发生何事。”
“那流明寺可有什么宝贝?”
“宝贝?大抵是师父留下的西行记手稿罢。”
“流明寺先贤的手稿已尽数被烧,仅仅留下了两三卷。而且这场火本来就是有人蓄意做的,其余的经书也烧的一无所有。”
“其他的东西我也不知。就没听说流明寺有什么宝贝!”
“等等,西行记,莫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