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兰实在不宜留在流明寺了。”
千秋出来时气色并不好,寻了处榻便瘫在上面了,“按理上,我上次给他医后,他身上的毒不可能那么重,最可能的,便是有人在给阿兰下毒。”
“那该如何?千秋神医可有把握?兰因大师中的什么毒?”
千秋接过湛星递的茶,抿了一口,继续道:“阿兰的毒我还是有把握的,只是若想解毒解得彻底些,怕也是要去西域寻药了。”
“无事,带上兰因便可,山海也不缺一辆马车。”
“他的毒我暂时抑制住了,这几日也就虚弱些,其余的无事。只是前往西域之事,何时出发?”
“过两日吧,等宋姑娘和兰因大师好些?风餐露宿,实在不宜养病。再加上霍大人之事还未查出个分明……”白云涧欲言又止,“也不知,又会查出来些什么事!”
白云涧的顾虑,亦是众人的顾虑。就算是有位大人物到余杭来,也难保不会草草结案,而且现下先前的那些人闻到了风声,便已隐匿起来了,再想深查,怕是已经不好办了。
流明寺之事,极可能也是这群人的手笔。只是寺中可有先前的线索,怕还是要等兰因醒了之后,再细细问询了。
“去万花楼再查查吧,我与阿起去万花楼,有一舞女有些怪异,不如从她入手。”
“舞女?”
“对,我有些怀疑,那人便是黄粱女。”
“若是如此,那便是朝廷与江湖相钩连了,先前的魔教,是否也有朝廷的一笔呢?”
“只是朝廷参与进来,又图什么呢?”枳风蹙起了眉,双指按了按鼻梁。
“怕是我们想不到的风雨了。”
千秋牛饮一口:“我只是现下仍想不通,贺大人之死是否为云林手下所为?实在是对云林,百害而无一利。”
“贺仪的奏折被人抢去了,还有他查出来的那些东西,都是他贴身带着,准备回京面圣的,人都没了,何况东西!”
“千秋,中琉璃盏可会心中压抑,心烦意乱,胸口憋闷至极?”
“不会!怎么了?”千秋忙从榻上爬起,搭上了枳风的脉,虽是微弱,但状况还好,比前几日好些了。
“你们可信窥天机之事?”
白云涧点点头:“山海七星,帝王术可以相贤君,窥天机可以断国命。自是听说过。”
“我信!”
枳风蹙起的眉头并未送掉:“窥天机倒也并没有传的如此邪乎,但多少还是可以预断些时局的。”
“时局?”
“自我下山起,心中一阵比一阵憋闷,甚至严重到胸口憋闷,隐隐喘不过气来。”
“阿橘,你是说?”
“怕是我们想不到的一些事了。星星,你近几日觉得如何?”
“同你一样,但没你那般强烈,只是偶有憋闷感罢了!”湛星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以示正常。他时常被魇醒,触目的便是一片火光,一群人的吼喊生,而后便是自己的一个个师长亲友相继离去的梦。梦醒时,枕头上都渍了白。
“可能因中毒之事,我反应比较强烈些吧!你们去查万花楼吧,我是不能去了,早些回来,探探那人的底细。”
“我们先前去万花楼时,未曾漏脸,被人监视了,不过自不过昨日开始,监视的人尽数被撤去。若是万花楼再查不到,怕是很难查下去了。”
“无妨,我们先去万花楼看看。”
“我觉得,你们还是先收拾收拾再去吧!”枳风指了指一侧的琉璃镜,众人望去见自己身上脸上全是灰痕,若是到了万花楼,恐被人赶了出去。
恰好任风起回来,四人收拾干净后便去了万花楼。
一群姑娘同客人调笑时往这四人看去。烟花之地,甚少有客人长的如这四人般标致,实在是不知道谁吃亏一点。
“四位爷第一次来,还是有相熟的姑娘?”
“我们几人是来看歌舞的。劳烦将跳舞的姑娘都请来。”任风起从怀中掏出来张大额的银票,递了过去。
老鸨满眼放光,忙将姑娘都召来,千秋一眼便看到先前杨卓说的那位姑娘。顺着千秋目光,湛星望去,悄声道:“她面上有易容。”
“先前未曾注意,她右手僵,如果不是断了,那便是这胳膊是另一人的。”千秋断道。
“那位姑娘可否近前?”湛星指了指。
那姑娘盈盈上前,行了个礼。
“姑娘的手怎么了?怎么好似伤到了?”
“回这位爷,奴家先前不小心撞到了,碍不得事的。”
“攘袖见素手,皎腕约金环。姑娘怎能如此不小心?在下略通医术,不妨给姑娘瞧一瞧?”
“自是可以。”女子近前来,欲坐在千秋腿上,千秋下意识的一推,女子当即跌坐在地。
“哈哈哈哈,你这也太不解风情了。”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