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橘?”千秋睁开眼来,朝一旁转过头去,见榻上的姑娘眉眼,整个人从床上弹了起来。
“唔唔唔......”
“快给阿橘松绑啊!”千秋跳下床,被地上的靴子硌了一下,“嘶,阿橘,你怎么在这?”
“噢噢噢噢......”任风起扯出堵嘴的布,又拔出匕首将绳子斩断。
千秋上前摸了摸脉,怪道:“你毒解了?”
“枳风”起身,别捏的转过头去。她向来爱穿青色、黛色,如今一身粉色的衣裙,倒也并不古怪。凌乱的长发下,可窥见一点隽秀的眉眼,只是人不知为何较平日冷了些。
大概是吓到了?毕竟也是个姑娘家,
两人这才想起自己还带着面具,慌忙摘下:“橘子,是我们俩。”
任风起双手掰住“枳风”的肩,前后摇晃:“橘子,橘子?傻了?”
“多......多谢!”声音却是清越的少年嗓音,带些窘迫。
相似的面容,两人细看了看那人颈上的喉结,忙把手嫌弃的撒开。
“怎么是你?”任风起翻了个白眼。
千秋亦冷冷道:“谢少侠,是你。”
“千秋神医,你刚才说姐姐中毒了?她中的什么毒?”谢十灯眉眼微蹙,语气焦急,“我分明之前见她时……还好好的。”
“哟哟哟,用不得您假好心,若是那么关心你姐姐,又何至于将你姐姐的行踪告知魔教。”
“任少侠,你这是什么意思。”
“谢少侠不妨解释解释,勾结魔教攻上北海阁怎么回事?”
谢十灯闭口不答,眼睛一直瞟地。
“你只说是不是你将行踪透给魔教的?”千秋扯住他的领子,眼睛因这两日奔波疲惫,布满了红血丝,哑声道:“你可知你姐姐中了奇毒,受了伤便要忍受筋脉寸断之痛,又可知你姐姐知晓泄露她行踪之人是自己亲弟弟时急火攻心,倒在雨里?她现在还躺在床上,再有几次,她的十几年的底子全废了!”
任风起从未见过失态的千秋,忙将他拉开:“阿秋,你同他说这些做什么,万一他转头又去把橘子的行踪卖了呢。”
镜渊春风雪麒麟,清霜夜雨谢十灯。谢十灯自小在武学上天赋异禀,同门相羡,长辈疼惜,到现在却是......到底是命运弄人。
谢十灯静静掰开了千秋的手,自己的头垂了下去。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对不起姐姐。我中了卸力散,身上力气还未恢复,劳烦让我在此修整一下吧,我实在......无处可去了。”谢十灯并未辩白,手脚低垂着不知何处安放。
“歇着吧,宋姑娘!”任风起嘲道。他自认与亲人缘薄,若能有血亲,必以命护之。怎的到了谢十灯这,如此的不珍惜这份亲缘,何况二人还是双生姊弟。
几个人就在房中僵坐着,千秋气的闭目扶额,沉思许久,而后扔到谢十灯旁边桌上一小小瓷瓶。
“卸力散的解药。别顶着这张脸坏你姐姐名声。”
谢十灯服了解药,调息片刻,便觉力气恢复了六七成。他先前只知神医千秋,医术超绝,交谈之时彬彬有礼,让人如沐春风。今日有些不一样,实在让人看不懂。
“多谢两位相救,在下这便走了。”
“你不去见见橘子?”任风起起身道。
“不去了。就告诉她谢十灯已经死了吧。”谢十灯沉着头,正欲推窗,迎来了任风起一拳,正中嘴角。
“谢十灯,你混蛋。”
千秋忙将任风起拉住:“阿起!”
一缕殷红渗出少年唇角,谢十灯用右手抹了一把,从窗户一跃而出。
任风起愤恨的往空气中甩了一拳。
“阿秋,你再歇会吧,我先盯着些。”
“好!”
“阿秋,今日的你,有些不像你!”任风起忽然回头道,而后轻轻一笑:“这样也挺好的,不然谁都觉得你像个软柿子,会欺负你的。”
千秋不知该答什么,索性闭目不语。任风起不见谢十灯立马气消了大半,躺在美人榻上,单手撑头,另一只手揪着蜜饯果儿吃。
过了半个时辰左右,任风起听着楼下吵嚷起来,便喊醒千秋带上面具一同出门。一群人打了起来。
说是因抢舞姬打了起来。被围在中间打的是个书生打扮的年轻人,瞧着斯斯文文的,实在不像是个有胆子抢舞姬的。
任风起回房捉了一把瓜子,递给了一旁正搂着美人看热闹的男人,边磕边问:“大哥,磕点?我俩这出来的晚,怎么个事啊,把人打那么狠?”
那男人也不客气,从任风起手上捉了些瓜子,边磕边讲:“嗐,这小伙子要给姑娘赎身,好不容易凑齐银两,老鸨不放人了,小伙子急得拉住心上人的手,却发现心上人手腕处的胎记不见了。非觉得自己心上人遇害了,这不就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