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刚来绪州一日,单凭猜测和探查,便可推断出夫人大概的位置,又察觉这位平安姑娘的异常,便跟了过来。”枳风顿了一下,“夫人可试想一下,若是寻来的不是我们,平安姑娘此时可能已被严刑逼供,纵是平安姑娘咬死不说,害季大人的那些人找到您也只是晚几日的事情。还望夫人三思!”
“我与你素不相识,我凭什么信你?”季夫人神色如常,怀中的季蠡自然安睡。
“其实最初之时,我等皆以为夫人和小公子逃亡在外,不忍看到季大人故去孤儿寡母东躲西藏,才来探寻。”枳风掏出一块腰牌递给季夫人:“在下山海弟子,师从七星阁,也名宋枳风,愿以师门起誓,以证真假。”
“山海可期,七星难遇。我虽是一介妇道人家,却早有耳闻。”季夫人抱着熟睡的季蠡微微屈伸行礼:“如此,我母子便仰仗诸位少侠了!”
枳风当即雇了辆马车,带着季夫人和季蠡回了客栈。给季夫人安排了一个带密室的房间,食宿护卫一应安排好后。几人又回了季夫人的小院住下,枳风易容成季夫人,三岁的孩子却是没有,这种事情又怎能拿一个三岁孩子的命开玩笑呢?
枳风坐在椅子上百无聊赖,脑袋没劲的搭在椅子上。
任风起啃着糖葫芦走到枳风脸前:“糖葫芦,你吃不吃?我看着店家刚才做好的。”
枳风不顾形象的张开大嘴:“啊----”
任风起从纸袋里拿出一串塞到枳风嘴里。枳风用手拿起,终于把抬了起来,边吃边想:“没娃会不会不太像?”
忽地看向一旁的任风起:“大晚上的要不你哭嚎两声?”
任风起不解:“把隔壁几家的娃吓醒?好主意!”
“算了,等着吧!”
不过可惜的是,几人在房子里吹灯坐了一整夜,也没有人来。
不会吧不会吧,是还没有找到?能力不行啊!
“是我们打草惊蛇了?”除了枳风、任风起其余人眼眶下皆是乌青一片。大好年华的翩翩公子跟蔫巴了一样。
至于枳风、任风起,脸上的□□太厚了,透不出来颜色。但人也困得不行,枳风前段时间在七星阁睡惯了,整个身体都有些惫懒。
“橘子,你去买早点吧,我们几人不太好出门。”任风起趴在桌上有气无力。
“行吧,吃什么?”
“随便......”
“我都行。”
“阿橘做主就好......”
“宋姑娘随便买些便好。”
枳风长舒一口气,有些生无可恋:“我买什么你们都得给我吃了......”
“宋姑娘需要在下陪你去吗?买多了大概不好拿。”
“不用了,我拿的动。你们别出去了,免得那些人起疑。”
枳风拎着个篮子便出门去,还像回事的在篮子里扔了快花包袱。大大方方的走出门去。就是走的有些慢,季夫人大家闺秀,走路姿态娴雅,枳风慢着走还像些,快着走起来简直不伦不类。
任风起还不忘在后面补刀:“你们听过邯郸学步吗?”
枳风按住了自己想掷扇子的手,朝着西市走去。绪州太守已死,百姓虽然伤心,可各有各的生计,哪怕肃悲之时,也掩不住绪州繁华。
死的人已然长逝,活的人仍要四处奔忙。
宣城、余杭、绪州风土人情等等皆无相同,唯一的相似便是繁华,也不知三位太守惹到了什么人物,竟招此杀身之祸。
西市早上卖吃食的摊位很多,还有些西域的商人在卖些稀罕玩意。
枳风买了几个胡麻饼,又买了些生牛乳,见此时吉祥楼人还少,又跑去买了些点心,四十两银子,只能买到小小两盒糕点,却能把刚才的胡麻饼摊买下几个。
枳风出了吉祥楼,察觉到有人在暗中盯着她,不禁嘴角轻轻一笑,这是上勾了?
不过一会,枳风的兴奋便一扫而光。那两人是来偷钱的。还未等那两人冲出去,枳风便捉住了那两人的胳膊,正想动手,忽才想起来自己现在扮着季夫人,不行,要娴静大方。
只见枳风眼睛一眨,两行清泪便流出来,季夫人本身又是生的温婉的美人,梨花带雨,好不可怜!引得路人将小偷团团围住,枳风带些哭腔冲着小偷轻声细语:“快将我的荷包还回来,行行好吧,家里只有这些积蓄了。”
小偷欲哭无泪,这人看着柔柔弱弱的,抓的看起来也松松垮垮,劲怎么那么大。
有些侠义的路人,当即就要上去打人:“这位夫人一看也不容易,你们这手脚好好的怎的做这营生?”
周围的人也对着小偷一顿指责,小偷无可奈何,将荷包朝枳风脸上掷了过去。
枳风倒是能接住,但怕暴露,枳风只好闭上眼睛等着荷包落在脸上的痛感。
只是痛感吃吃未曾降临,枳风睁开一只眼睛往旁边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