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涧倒是在院中躺椅上睡着了,觉察有人靠近,白云涧方才缓缓睁眼。
见来人是山海掌门,白云涧连忙起身行礼:“拜见前辈。”
商空打量了这少年,姿容俊秀,谦和有礼,再加之是徒儿徒孙的恩人,因而对白云涧的态度倒也平易近人。
“不必多礼,你既救了阿枳与阿炤,便是我山海的恩人。”说着还同白云涧行了一礼,“在下便在此替徒儿徒孙谢过。”
“在下不敢当,实不相瞒,在下曾为宋姑娘所搭救,此举不过投桃报李罢了,当不得掌门如此礼遇。”白云涧倒是一惊,连忙扶住白云涧胳膊,本以为这商掌门是同他看起来那般的清冷孤高之人,却未曾想到如此随和,又或许对徒儿徒孙感情格外深厚?
也是,山海七星阁自创见之初便是一师一徒,传着掌门之位,宋姑娘和宋公子可不就是七星阁唯二的后辈。
“哦,阿枳这倒未曾写信同我细说,不如烦请白公子讲讲?我家徒孙说话半天出不来一句。”
这倒没什么可隐瞒的,白云涧如实讲了当日经历。白云涧出自白鹿书院,自然满腹经纶,跟商空聊的格外投机。湛星坐在一旁当陪衬,只觉这人儒雅随和、谈吐不凡。
枳风在床上不停挣扎打滚,浑身痛到不行,如万蚁噬心,却不愿叫出声来,只一个劲的闷哼,到最后枳风只觉口干舌燥,连喉咙也痛到不行。
枳风尝试下地取水,脚触及地面之时,竟似腿骨生生折断,整个人重重摔在地上,只得艰难去抓放在桌边的剑,撑着自己站了起来,倒了杯水。
好不容易坐上床,枳风尝试运行内力,经脉并未受阻,但痛感更强,未曾想到这毒如此霸道。
为了方便救治枳风,千秋暂时安置在枳风房间隔壁。
睡梦中传来隐隐约约的声响,千秋睁开眼睛,听到隔壁房间的动静,方才察觉是枳风房间传来的。
千秋赶过去时,枳风在床上缩成小小一团,筋脉寸断之痛,蜷缩也并无用处,只是人痛时的一种本能。
“阿橘?你先把身体放松。”千秋慌忙走到床边,但男女有别,又不便扶她。
枳风见千秋来了,挤出来了个笑脸,眉毛却舒展不开。
嘴上轻松说道:“你来啦,我没事。”
千秋上去搭了搭脉,眉毛却是同枳风那般蹙了起来。
“阿橘,你是不是运功了?”
“是。”
“琉璃盏最忌讳毒发时运功,加剧痛感,也……”
“也什么啊?”枳风似是没听懂似的,笑得比刚才还灿烂,眉眼弯弯。
“总之不要毒发时运功。”损耗底子,一个不小心容易武功全失,只是少数说不出口,他亲眼见过这个姑娘行侠仗义时的意气风发。
“好吧,神医说什么就是什么。千秋你能不能给我去厨房弄些吃的?我好饿啊。”
枳风还是笑嘻嘻的,酒窝若隐若现,当初千秋还是极喜欢看她笑脸的,如今只觉得刺眼。
问了些她想吃的,千秋便去了厨房,也不知七星阁一般都是谁做饭,厨房中一个人都没有。千秋这才忽然想起这几日的餐食都是东海阁弟子送来的,离午膳还要等上一个时辰。
东海阁离这倒是不远,只是他人生地不熟的,太过耽误事情,索性自己撸起了袖子,用山间果蔬做了几个小菜,又给枳风下了小碗面,卧了个鸡蛋。
枳风见这菜不似东海阁所做,闻起来味道却是颇好。
看千秋这还未放下的袖子,想来这便是出自他之手了。
枳风拄着剑走至桌前,千秋看着这人的倔劲,无奈在心里暗叹一声,手上接过枳风的剑,又给枳风递了双筷子。
千秋见这剑身修长,剑柄做的十分精细,嵌了九华玉和几颗黑色宝石。
“你随便看。”枳风在一旁喝着面,头也没转的跟千秋说。
“多谢。”
千秋拔出那把剑,只觉寒光凛冽,剑身上的纹路形似流水,可见铸剑师水平高超。上面还刻着两个篆体字:碎月。
“这剑是我当年入师门时,贯师叔给打的。怎么样?”
“是把好剑。碎月,是它的名字?”千秋合上剑放到枳风座椅旁边,“那阿橘你常用的那把扇子是?”
“哦扇子是后来改的,贯师伯给我在上面裹了一层薄薄的金蚕丝,不沾血,也不亦坏。”
“那那把扇子可有名字?”
“有,叫惊风。”枳风不疑有他,直接告诉他扇子名字。
千秋浅浅笑了一下,自从那日在四五镇周一濯提到,本只是怀疑,现在才知当年的那位“惊风碎月大侠”果真是她。
“好……名字。”
枳风倒是真的饿了,又加之味道很好,枳风吃的绕有味道。
“每个山海入门的弟子,都会有一把西海阁特意打造的兵器。”枳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