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鸽子飞入临京的一家高门深院,稍时便飞走了。
“相爷,余杭那边说是青光门少主尸骨现世。”
被称为相爷的人负手而立:“那就让余杭的这水更浑一些。欲要取之,必先予之。”
另一宅院书房内,上好的徽砚被摔做两半,墨汁洒了一地。
地上的人跪着不敢抬头去看上位之人。
“那么多年,没想到他还是藏不住自己的野心,如何才能成大事。若是让那人查到什么,还要应付那疯子的反扑。”
“相爷,王爷他也只是一时心急。”
“心急?另外两个王爷可还在眼睁睁的瞪着,找他错处呢!他也不想想,裴家还有人喘着气呢,裴家背后那人还喘着气呢!”
有些地方疾风骤雨,有些地方风和日丽。桃花树下,一人素袍敞衣在榻上饮酒。
“相爷,小主子还没答应。”
“切,真不像他爹,他爹像他那么大的时候,满心满眼的治国理政、天下安危。”
“相爷,这桃花酿虽好,可不宜多饮啊,不是说好留下些招待那位吗?”
“待会就到了,我先喝两盅,可不能便宜了他。”
也有人见风雨欲来,临窗观雨。
“为了个莫需有的东西,争得丑相尽出,搅得整个临京不得安宁。”
“相爷说的是,只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啊,恐怕这才只是个开始。”
“来日方长。”
余杭城贴满了寻找寻找神医千秋的告示,提供线索者有重金相谢。富贵跟着几人看完斗鸡回来,正巧看到浮云楼的小厮在贴告示。
富贵细看告示,发现最下角不起眼处画了个折扇和橘子,莫非是阿枳在找他。
心中有些窃喜,富贵急忙推了同几人约好去看的马球,回家换了身白衣便悄悄地溜到浮云楼。
掌柜见富贵白衣如雪,面如冠玉,跟枳风所描述地神医一致,忙恭敬地领着富贵去了兰因房间。
富贵跟在掌柜身后,正巧碰到兰因同枳风用着午膳。
“千秋,你来了?”枳风连忙起身。
兰因只是点点头,唤了声“阿秋。”
“我看整个余杭城到处都贴着告示,我见下面记号,想着是你,唯恐有甚急事,我便直接赶来了。”
“哦哦哦,对,是兰因,前天夜里兰因犯了旧疾,直接倒地上了。我摸着他头上冰凉,盖了几床被子都不见好,找了大夫也只能止止痛,我与掌柜没有办法只好遣人寻你。”
夜里?摸着?富贵虽是很多问题想要宣之于口,只是治病要紧。
富贵摸上兰因经脉,脉象紊乱,内力所致,只是究竟是什么内力如此霸道阴寒,常年累月积攒成毒。
“阿兰,你随我去内室,我去给你施针。宋姑娘不妨去取些酒来。”
枳风顺手将房间一角地板扒开:“千秋要什么酒啊?我房间里藏了些青梅酒,还有些梅雪醉。”
这房间是阿枳的?富贵努力不去回忆枳风刚才话中那些字眼:“哪种酒更烈一些?”
“梅雪醉。”
“那就梅雪醉。”
枳风抱了一坛梅雪醉进了内室,还贴心的给倒了两碗酒,而后就站在一旁。
“宋姑娘要不你先出去下?我要施针的话可能不太方便。”
一旁扇扇子的枳风忽然被点名,才反应过来:“哦哦哦,好,那我先去房里候着,你们结束喊我便是。”
兰因依旧浑身无力,富贵只能让他褪了衣衫,盘坐在床上。待他在三十六穴上施针后,端起一碗梅雪醉,递到兰因面前:“阿兰,若我还另有他法,我定不会让你破戒饮酒。我记得有句诗言: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你且忍一忍,信我可好?”
往日云淡风轻的脸上,如今满是为难,富贵也知兰因身份,佛法中长大的兰因恐也不愿这般:“阿秋,我信你,只是我...”
“算了,是我的不是,那把酒洒在你身上应该不算破戒吧?”
“不算,只是这床是阿橘的,弄脏便不好了。”
阿橘的?阿橘的?富贵脑中只剩下兰因那三个字,心烦意乱之下,忙拿了根针往自己腿上一扎。
兰因见他举动有些不解:“阿秋?”
富贵看着兰因疑惑的双眼,慌忙笑着解释:“我腿麻了,扎一针就好。施针后不宜移动,想来宋姑娘也不会介意。”
见他坚持,兰因只好点点头。富贵将整坛梅花醉泼到兰因身上,自己盘腿坐到床上,双掌拍到兰因背上施加内力。
兰因只觉内力浑厚清澈,带股暖流,比先前好上许多,只是千秋竟有如此功力?
富贵见他身上排除了些许黑汗,撤了内力,又在兰因背上飞快施了数针,他摸了摸兰因脑门,如枳风所言,触手冰凉。
过了一刻钟,富贵将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