枳风回去时,任风起已然酒醒了,恢复了先前玩世不恭的样子,正在同千秋、兰因说笑。见枳风过去,忙起身走来,将扇子给她,笑着冲她道了句:“多谢!”
至于之前发生的事情,所有人都默契的再没提起。
晚膳时,沈七洲已经手撑着头睡过去了,想来等了许久。
听到众人一来,沈七洲慢慢睁开眼睛:“沈某恭候多时。”说着正了正衣冠,“那两首诗出自朝廷,如那云纹令牌一般,恐出自当今圣上、几位王爷或者如今四位相爷。吹雪斋查到的最近的官员,便是宣城太守邱自贞。而这位太守大人三日前溺水而亡。”
“那这位太守,背后之人是谁?”
“巧就巧在,这位太守出身寒门,在朝中并无倚仗,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被圣上重用。”
沈七洲话里有话,有些事不是查不出,而是不能查。
能够让一个三品大员平白无故的溺死,权力可见一般。
“至于魔教,所有的动向暂未查清,但魔教在此地附近的动向已经查明白了。”沈七洲不紧不慢的饮了口茶,“魔教少主封漫河已经将魔功霜雪飞花练成第九重,最近出关了。虽不知具体方位,但闭关之地就此地附近。”
“若是迎回出关的少主,恐怕也不需要调动那么多人马吧?”枳风想其之前山海所传消息,已经三处有魔教人马集结。
“本来是不需要那么多人马的,而巧就巧在,封漫河失踪了。”
众人一惊:“失踪?”
“封漫河将霜雪飞花练就第九重后,初练第十重功法时走火入魔,将手下打伤上,自己坠落山崖。”
沈七洲见众人屏气凝神,又来了个大喘气。
“所幸,山崖不高,下面是急流。而这急流的流向,却是朝着将要举办武林大会的清霜派的。”
“如今天下英雄齐聚清霜万剑山,魔教教主担心女儿遇到前来参加武林大会的正道人士,故而派除了众多人马前来寻找封漫河?”兰因报出自己的猜测。
沈七洲颔首:“如大师所言。”
“那为何我们路遇几次碎星谷截杀?”饶是如此,枳风仍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沈七洲眼睛笑眯眯,顿了一下:“这是另外的价钱。”
闻言,枳风展开扇子扇了扇,挡着脸冲沈七洲翻了个白眼。
“算了。那剩下的动向明日之前可能查到?”
“自是可以,姑娘且静待一天。沈某即说三日内,必然三日内便可查到。”
枳风对魔教动向并非很有兴趣,只是她总觉得碎星谷动向同最近江湖中事有着莫大关联。
“梅师叔呢?”枳风忽然发现梅子酒自从今日一早便不曾出现过。
“梅楼主今晨说是有事,问小店借了匹千里马便出去了。”
“他去哪了?”
“这,沈某当真不知。”
“沈掌柜,不知此地距宣城多远?”
“宣城离此地不远,马车走上一天便到了。若是快马,也就三四个时辰。”
另外四人看了看枳风,忽然了然。
“那就烦请沈掌柜的借我们五匹快马,我们去宣城逛逛。再给我们准备五身夜行衣。”沈七洲暗想,这真的只是去逛逛吗?
想是这样想,沈七洲还是放下茶盏带众人行至马厩,又吩咐小厮去取五件夜行衣。
“自是可以。诸位随我来。”
虽是马厩,却无一丝臭味,反而有一股淡淡的草香药香,里面二三十匹马,放眼一看全是西域良种,有价无市啊。
初一见到,任风起已经开始算到这儿一匹马得是他多少年的俸禄。
沈七洲特地帮枳风挑了匹温顺的,通体乌黑,四蹄踏雪,“这是履云,性格最是温顺,可日行千里。”
那边,千秋问道:“能不能不骑马?”不过还是一咬牙,“算了。”
此刻的神医颇有股视死如归的豪情,撸起了袖子,拿银针往自己内关穴上扎了两针。
任风起惊的不由得拍了拍手:“是个狠人。”
枳风看的颇为好笑,拿扇子敲自己脑袋,想了想,便将履云的缰绳,递给千秋:“沈掌柜说履云温顺,想来会稳一些,神医骑这个吧。”
“多谢宋姑娘。”许是觉得当下有些窘迫,千秋红了耳朵。
五人人快马加鞭赶往宣城。
其实枳风问的三个问题,第二个问题才是她最关心的。
因这两首诗流传同时附着一句传言:“号令江湖的九州令,便在山海手中。”加上本身山海不同于其他一般门派,便更易被推至风口浪尖。
刚才沈七洲一番话,更让枳风断定,想动山海的是朝堂中人。
如今怕是山雨欲来。
众人赶至宣城时,城门已闭,城门外的几个兵卒拦住了几人去路。枳风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