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霍文武目光黑沉地看向不远处走廊靠墙站的邓飞,视线又不经意地扫向那个据说是他媳妇的女人脸上的舆情痕迹以及那女人身旁还不及他腰高的小姑娘,脸色难看道:“这件事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小芷!”顾谨戈几乎是半拖着大哥走上二楼,见着急救室外乌泱泱的人,喊了一句。
叶白芷踮脚、偏头朝人群外头看去,抛下霍团快步朝顾谨戈的方向走去。
“秋娴姐在里面...”她忙不迭对着顾大哥开口,只是话说一半,不知道怎么继续。
刚才有个小护士出来拿东西,她一路追问,知道里头情况并不是很好。
顾振革目光死死盯着急救室的门,似乎没有听到叶白芷说什么,伸手推了推弟弟的手,僵滞地朝前方走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除了叶白芷他们,只剩下芩兰花和邓小花。
在那些热心婶子回家前,顾谨戈还特意拜托了相邻的婶子帮忙去家里照看下顾月兰。
至于邓飞,霍文武派人将他关了紧闭,不管他是不是打了媳妇,吓到群众早产、甚至还可能是难产,光凭这一点,足够重罚他了,甚至这个群众还是战友家属!
明亮的白光将走廊照射得犹如白昼,急救室外除了呼吸声,仿佛时间都凝固住了。
墙上几道斑驳的影子就这么或站或坐,最初还能听到的呼痛声早就弱到好似幻觉。
顾振革脸色苍白,整个人摇摇欲坠。
“踏踏踏”沉稳的脚步声从楼道里传来。
周卫军从江旅办公室刚出来,就撞见霍团脸色难看地带人经过,问了操场附近训练的人才知道邓飞那小子打媳妇把嫂子给吓着了!
就在周卫军快要走到急救室门外的长凳前时。
急救室的门,终于开了!
出来的是鼻尖上沁着汗珠的小宓,顾不上其它,衣襟前可怖沾着大片血迹的她哑着声音笑道:“母子平安!”
想着下午人仰马翻的场景,宓珠面上疲惫又喜悦。
那么多人,那么多血,她真的好怕秋娴姐...就跟她娘当初一样,说是病逝,其实就是小产没了的!
她可是都记得!
叶白芷紧绷的情绪终于放松下来,腿一软,就靠在墙壁上缓缓滑坐下来。
她也怕啊!要是谢秋娴在她面前出了什么事,那她跟顾谨戈...她是没脸再出现在顾振革面前。
“我能进去吗?”顾振革双眼通红,嘶哑地开口。
宓珠犹豫了一瞬,摇头轻声道:“邹医生和伍医生在照看秋娴姐,马上就能出来了。”宓珠记得之前在书上看过,有产妇因为环境卫生问题而感染离世,顾哥现在一身的土,可不能进去。
顾振革也没有坚持,只要小娴没事,要他做什么、听什么都可以。
宓珠只是出来通知一声,实在是下午送来的场面太吓人,又亲眼见着秋娴姐差点难产挺不过来的模样,她都吓到了,更何况外头这些至亲...
“呼——”叶白芷重重吐了口气,终于有心情对旁边惴惴不安的俩母女说笑:“芩姐,小花,你们也别站着了,快坐下歇歇吧。”
芩兰花眼神复杂,愧疚又不安地朝前走了几步。
几个钟头的等待,她感到自己呼吸都要凝固,沉重的愧疚感让她几乎不能喘过气,谢秋娴在手术台上的每一秒,都是对她的审判——如果她不跟着谢秋娴回家,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些事情了?
终于,芩兰花站到顾振革身侧,她艰难而颤抖地开口:“我...对不起,我...真的没想到会这样...”
不管怎么说,邓飞打了她吓到谢秋娴是不争的事实,就算她不想,那也是因她而起。
顾振革没看她,他目光一直盯着急救室的门。
没功夫去查证前因后果,他必须亲眼看到自己的女人平平安安地出来!
叶白芷就靠坐在芩兰花脚边的墙壁上,她伸手拽了拽颤抖身子的女人,认真提醒道:“芩姐,这事是邓飞那个畜生的错!与你无关。”
或许是她的表情太过严肃认真,芩兰花怔愣许久,才慢慢回身,抱住了一直缩在墙边的闺女。
翌日。
叶白芷起了个大早,直接去了家属院。
谢秋娴还要在军医这观察两天,坐月子的事情也被芩兰花坚定地包揽了,而叶白芷这个没成家的大姑娘,身为顾谨戈的对象,自然负责起小月兰这几天的起居饮食。
至于邓飞?
顾谨戈在从叶白芷这了解了前因后果后,让大哥好好照顾嫂子和小侄子,从医院出来就不见人影。
“混账!”怒吼声隔着门板都能听到,门外驻守的小战士一个激灵,背又直了几分。
伍建设是凌晨才从第四小区的建设工地上回来的,一回来就听说有人打媳妇,还把另一个怀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