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路走了好久,才在十公里之外的小镇上找到了一家满意的民宿,民宿门外挂着一串奶白色的贝壳风铃,风吹过带动就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清脆悦耳声盖过了夏日里的烦闷。
正值七八月份的旅游旺季,这里三面环山,青山绿水小桥人家,吸引了不少外地游客来避暑度假,民宿老板娘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身材丰腴,头发高高盘起,平易近人,立马就订好了两间风景绝佳的房间。
一整面的落地窗,正对着山,偶尔有几声蝉鸣,成片的碧绿色树木是大城市没有的轻松惬意。
阮星漾洗漱完就躺在落地窗前的躺椅上,晃晃悠悠的,听到唐果敲门赶紧让她进来,然后认真地递上一杯水,追问道:“怎么样了怎么样了?”
落地窗前的躺椅因为刚刚阮星漾起的太猛还在不停摇晃,唐果调整好位置躺下,脸色凝重:“能暗示的我都暗示了,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听明白,更不知道听明白之后会不会有行动。”
“他没再说什么吗?”
“没说。”唐果喝了口水,吐槽道,“我真觉得这么晚了他还开门让我进去,听我废话已经算是给我天大的面子了。”
“不对,是给你面子。”唐果颇有自知之明。
阮星漾挫败地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出神。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我们想多了,他对我就是普通哥哥对妹妹的态度,你看啊,他也没跟我表白,没认真地说过我喜欢你之类的话吧……”
唐果抿嘴,仔细回想了这么多年来她听到的看到的种种,说:“不太可能。”
阮星漾:“……”
“我认识他几个大学的室友,都觉得他对你的感情不一般。”唐果起身靠近,“他们和我说,又一次全宿舍上下合力把他灌醉,问他到底有没有喜欢的人……最后从他口中问出来的是你的名字。”
“这么长时间,你自己就没有感觉到一点吗?”
好像是能感觉到吧……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感觉到的,可能是从他几年如一日的朋友圈背景图,也可能是他有时候超越兄妹家人的关心。
“虽然说你们没有血缘关系,但外人看来你们就是兄妹,要是真的在一起……”
阮星漾急忙反驳:“不会不会,我可没有这个想法,而且我已经结婚了!”
唐果一脸看穿一切的表情:“你不是说迟早都会离婚的吗?我敢保证陆行一事绝不会介意你二婚的,甚至你带个娃他都争着抢着要当后爹!”
阮星漾一把捂住她越说越离谱的嘴。
唐果还想继续说,被阮星漾的手机铃声打断。阮星漾眼神闪躲,羞涩地跑到一边接起。遮遮掩掩,鬼鬼祟祟,唐果都不用看,就知道是谁的电话。
“喂。”
“漾漾。”对方语气轻柔,磕磕巴巴才问了句,“你晚饭吃了吗?”
阮星漾看看手机上的时间,不到半小时就是十一点了,虽然有些无厘头,但还是耐心回了:“嗯,已经在酒店歇着了。”
“那就好。我也刚忙问,想问问你还在崇福镇吗?进展顺利吗?”
一想到在镇上打听了几天都一无所获,阮星漾垂下眼眸,叹气道:“不太顺利,这儿的人都说不认识,或者就是认识但不熟,也不知道她去哪儿了。”
“陈乐霞是当年发生这些事的唯一经历者,可能是害怕有人对他们不利,所以躲起来了,你别着急,总会找到的。”
“我觉得有一点很奇怪,谢叔叔打听到她叫陈乐霞,最后一次有她的消息是在二十年前,从我妈妈去世之后这个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杳无音讯,既然常义害怕她,就说明还活着,既然活着为什么找不到,我相信谢叔叔的能力,不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
“所以你是怀疑……”
“我怀疑,她是不是换了个身份,换了样貌或者是换了名字?”
“很有可能。但这样的话,再找她不就是大海捞针,除了知道她以前叫陈乐霞之外,没有任何其他线索了。”
阮星漾也清楚目前的情况并不乐观,这种从希望到失望,明明知道有一个能让真相大白的人,却没办法找到她的无力感席卷而来,心情再一次跌落谷底。
季临洲隔着手机都能感受到她情绪失落,连忙安慰道:“漾漾,你先别急,我明天就忙完了,到时候陪你一起想办法,你也好久没回桃宜镇去看看奶奶了吧,我和你一起回去看看她,顺便……”
季临洲后面说什么没听清,就听到身后唐果慌慌张张的声音:“行一哥,你怎么来了?漾漾她,她在打电话呢。”
阮星漾有种被家长抓包早恋的心虚,回了句“好”就急忙挂了电话。
一个两个都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很难不让人怀疑。
“哥,有事吗?”
陆行一的目光越过唐果,直勾勾地看向阮星漾,极具侵略和压迫感:“这么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