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保佑,他没听到。
……
季临洲目不转睛地盯着远处的两人,奈何距离太远,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口罩,快带上!”段朗提醒他,“怎么这个时候突然冒出个人来!”
季临洲推掉了他的口罩,语气平淡:“看都看到了。他应该是冲我来的。”
段朗大惊:“什么?他认出你了?完了完了,我这就打给柴姐让她准备公关!”
季临洲制止了他:“我的意思是,他不是对我感兴趣,只是想知道是谁和他妹妹在一起。”
同为男人,刚刚面对面的一眼,季临洲就看出,那眼神并非是寻常狗仔八卦、挖到大料的眼神,而是带着敌对,甚至轻蔑。
“她哥哥喜欢她?”
“应该是。”
“他们不是兄妹吗?!”
“不算是,你忘了?漾漾是常义的女儿。”
“可他们在旁人眼里就是兄妹啊!”
季临洲担心,陆行一不这么想。
视线里,只看到陆行一从口袋掏出一根红线编制的平安扣手串,拉过阮星漾的右手,不由分说地给她戴上。玉质的平安扣点缀在她细白的手腕上,红线被扯到最紧,陆行一真想像这根细绳一样,把阮星漾牢牢绑在自己身边。
“去吧,照顾好自己。”
阮星漾有点奇怪他的态度反常,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自恋了。
“哥,他身份特殊,你能帮我保密吗?”
陆行一微笑着点点头。
阮星漾这点还是相信他的,再加上他平常对娱乐新闻就不感兴趣,说不定根本认不出那是季临洲。不多想,阮星漾跟他挥挥手,赶紧上了车。
陆行一站在原地目送面包车颠簸着开远。
喜欢的人?
呵。
陆行一不以为意,不过是个做化肥生意的,长得再帅能有什么前途。陆行一坚信,阮星漾只是涉世未深,一时被蒙蔽,他不觉得这个情敌有多强大,等他顺利定居S市,就能让阮星漾重新回到他身边。
他不能阻止阮星漾的远离,但能让自己拼命靠近。
比如,刚递交上去且已经获批的辞职报告。
***
小面包车行驶到两市交界的高速路口就完成了使命,光荣下岗。段朗换回了自己趁手的商务车,在高速路上疾驰。
阮星漾上车就睡,一路睡到九樾湾,还没来得及喝口水换好衣服,就听见季老爷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季老爷子杵着拐杖,绕过自家孙子,四处张望了一会儿,问道:“漾漾呢?”
“在楼上呢。刚到家。”
季老爷子这才放心坐下:“回来就好,要是好好的人被你气跑了,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爷爷,您就放心吧。我们一定好好的。”
阮星漾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下楼,亲昵地喊了声:“爷爷。”
季老爷子一看到阮星漾就眉开眼笑,招呼她来自己身边坐,还让季临洲给她让位。
“你奶奶身体怎么样了?”
“已经做完了手术,住了几天院,估计这两天就能回家了。”
“那就好。”季老爷子看着阮星漾,“有什么事就跟临洲说,跟我说,千万不要见外。”
“我知道的。”
季老爷子点点头,又看向季临洲:“临洲,你先出去,我有话想和漾漾单独说。”
偌大的客厅里只留下了季老爷子和阮星漾,季老爷子长叹了一口气,像是做了一个无比艰难地决定:
“漾漾……”季老爷子神情严肃,连带着阮星漾都紧张起来。“有件事,我想还是有必要让你知道。”
阮星漾坐直了身子,直觉告诉她,是跟她家里人有关。
季老爷子嗓音沧桑,像他的前半生一样饱经风霜:“你妈妈云薇,你可知,她是怎么去世的?”
阮星漾回想常义和她说的话:“他跟我说是因为我妈妈孕期精神状态一直不好,好不容易生下我,又得知我失踪的消息,一病不起,所以才……”
季老爷子冷哼:“常义倒是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
听他这么一说,阮星漾也大胆猜测:“是不是和李优有关?”
季老爷子没正面回答她,眼眶竟湿润了:“漾漾,你爷爷去世得早,我一直把云薇当亲女儿看待,云薇怀孕在家养胎,我也一直派人照顾。你的出生,其实是个意外。”
季老爷子继续说道:“据我所知,云薇一直在家待得好好的,距离预产期还有半个多月,那天,她突然怒气冲冲地要出门,谁都拦不住,就这样在路上出了车祸,这才生下了你。”
“所以,我妈妈当时为什么一定要出门?”
“我后来问过云薇,是有人给她发了常义和李优的亲密照。她要出门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