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看恒木卓除了身姿长得一点野性也没有,近距离威逼时倒是和森伦很像。
一个外压的威严,一个内敛的野性。
元千在这个距离内完完全全可以杀了他,珠语也在附近,她杀了也能全身而退,但她后面还有用到布颉尔狼族的地方。
不能杀。
但打他一顿森伦也不会计较,她手刚要伸出去,旁边手比她更快,一拳打在恒木卓的下巴上,将他整个人锤了到地上。
恒木卓躺在地上,抿着嘴无语望天,也不让下属帮忙。
燕连冷声道:“把你的脸离远点。”
元千看了眼恒木卓又去看燕连,那力气大但又不够大,明显是经过这么一遭体力有所下降,但不难看出他有一身很好的武力。
她这时也不知是该庆幸燕连多年有好好学武没有像小时候身体较弱,还是该后悔没有早点杀了他。
明显这二人是认识的,说不定她的计划一直在燕连的计划里。
恒木卓也是燕连安排来的。
是她大意了还是燕连太细了。
元千现在已无暇多顾,古佛塔的马蹄声响在耳边,她急速拔掉燕连腿上的针,仅仅只是给他封了脉,剩下的路让恒木卓管,那条腿还能不能动她一点都不在意。
恒木卓也听到声音,立马从地上起身,抹了下鼻间血迹连忙招呼人将燕连扶下,换上他们带来的马车。
元千听着锁链断裂的声音,站在车下看着燕连被扶着。
燕连眼神也一直看着元千,恨不得和她一起,眸光犹豫的想抬手拉她走,很快克制住。
她是要去京师的人,他不能阻挡她的路。
清晨的沙漠无风沙,耳边只有马蹄声不断传来越来越近。
燕连坐上马车撩开帘子,就那么看着她,眼里有着无数不舍但坚定执着很快覆盖。
马车移动,他看着元千走向离她最近一处的缇骑,忽然间手中的长刀塞到他手中。
燕连像是知道她想做什么,瞳孔猛地一缩,上半身伏着窗框,手指攥着麻布做的帘子不断收紧,他生生地看着元千握着那人的手将长刀捅进腹部。
又像是怕古佛塔的人不信,又捅了第二次,整个人跪在地上匍匐着,肩膀肉眼可见的发颤。
她没有燕连那么能忍疼,攥着沙石割的掌心全是划痕。
就这样还不忘将刀上的血迹抹在身上,滴落在地面的血迹也摸散。
元千侧躺着身上插着长刀,看着燕连的马车逐渐离开,见上半身突出来的燕连,她有种他要不是腿不能动,上半身一定全在外面了的感觉。
她怎么感觉燕连比他还疼呢。
嗯,她这两刀定没有燕连的断腿疼。
元千这么想着忽见马蹄在身侧停下,她忍疼向上望去,见是古佛塔的领兵宋权,又见他身后已无布颉尔狼族的身影,她才放心晕过去。
-
布颉尔狼族的速度很快,已经跑出古佛塔能看见的视野。
恒木卓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胸口,回头望着马车喊道:
“圣女可真狠啊,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那么长的刀,两刀啊!我感觉要不是看在我阿爹的份上,我那会儿威胁她,她绝对会把我一刀杀了。”
没等到回声反而等到了一只银针从舆体中间缝隙飞刺出来。
恒木卓眼皮一跳,侧身飞快抬手夹住。
“拿回来。”
他刚想玩两下就听马车里传来燕连沉沉的三个字。
晃着马走到马车侧面,帘子从里面抬起拿过他手中的银针。
那一瞬间阳光照射了下里面黑暗的小世界,有一道银光闪了恒木卓眼睛一秒。
恒木卓眼睛一转,一把掀起里面的帘子,低头就看见他放在腿上摆弄在手里的银铃串。
“哎?这我怎么好像刚刚在圣女手上看见过,我说怎么就开头响了一瞬呢,还挺好听的,你怎么拿人家东西?”
燕连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将帘子落下,寒声威胁:“若你再开口,回去我便告诉森伦你偷拿了他的彩石。”
恒木卓摸着腰侧露出来的三彩石啧了声,拿下来塞进怀里,终究是闭了嘴。
-
元千还不知道自己的银铃被拿走,面色苍白地躺在古佛塔的厢房里。
床侧坐了个白衣老者,把着她的脉,时不时扒开她的眼皮,宋权着一身深色武服腰侧挂着刀站在床边,看着老者医治。
“苏先生,圣女可还能活?”
宋权看了眼她满是血迹的胸口,可惜地摇摇头,别说女子了,一个强壮的男人都很难在这两刀下存活,更何况一个弱女子呢。
果然,苏先生摇了摇头叹气:“灌灌汤药试试,她现在最好先不要移动。”
“是。”宋权点头。
他现在想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