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都要去找他。要是表现得太过依赖他,在他面前我哪来的长姊颜面?
不久后,在我的刻意打听下,我得知袁盎后来在我父亲面前又说出了这样一句话,“陛下独不见‘人彘’乎?”
昔年高皇帝爱妃戚氏,有美色、善歌舞,在高皇帝生前极尽得意,却又在高皇帝死后,被吕后砍去了手足,剜目割舌。袁盎是在警告我父亲,若放任慎夫人继续张狂下去,焉知我母亲有朝一日不会做出和高皇后一样的事情来。
有消息说,慎夫人感激袁盎对她的提醒,赐给她黄金五十[2]。我劝阿启也同样赐金给袁盎,这样受父亲重视的臣子,可不能被慎夫人拉拢去了。
阿启不以为然,说袁盎日后必然为他所用,何需他去拉拢。
我恼他没有上古君王礼贤下士的风度,转念一想,却又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有理。慎夫人又没有儿子,父亲其余子嗣又都还年幼,他必然会是未来的皇帝。
也就是在这书,我忽然想明白了许多的事。
母亲的不争并非是她不能,而是她不屑。
她有一个做太子的儿子,如无意外,她未来必是高高在上的太后。她的不争、她的从容、她的淡漠,全然来自于她这个身份。
我想起了母亲在那天最后和我说的话,她要我去和阿启“商量”。商量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得和我这个弟弟一起。
在那之后,我不再关注戚夫人,也懒得去理会掖庭的风云变幻。某天我忽然发现,父亲身边不再有慎夫人的身影,陪伴他的女子成了另一个妙龄少女。
我顺口向母亲提及了此事,母亲不悲不喜,荣宠或屈辱于她而言,都好似淡淡云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