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子,就有热闹看了。”
“真的?”听了这话,忘忧瞬间有了神采,眯着眼睛趴在船舷上,好像已经看到了前方的景色。
看着看着,突然见不远有银光一闪。
“啊,鱼,鱼!”忘忧指着清澈水面惊喜地跳着,“好大的鱼呢。”话音未落,她已经麻利地脱掉了鞋袜,正在解上衣。
“你……要干什么?”柳烟一时没反应过来。
“抓鱼啊!”忘忧飞快地扯掉衣服,翻过船舷就要往水里跳。
柳烟拦她不住,吵闹间,挤作一团的侍女和侍卫忽然变得肃整安静,迅速分开一条路,肃予君走过来口气不善地问:“怎么了?”方才他未上船就见船侧一片骚乱,便匆忙赶来。
“姑娘她、她要下水捉鱼!”柳烟跪在地上,慌忙解释。
肃予君抬眼看忘忧,只见小丫头光着一双精巧漂亮的脚丫,衣衫不整地骑在船舷上,头发散乱,迷惑不解地回望着他:“我就说要下水抓个鱼,他们就都来抓我!”
肃予君看了她片刻,忽而开怀大笑,走上前把她从船舷上抱下来:“你吓到他们了。他们这辈子大概从来没想过哪家小姐会下水捉鱼。”
肃予君捉住忘忧的脚踝,要给她穿上鞋袜。柳烟见状慌忙上前要接手,肃予君却摇摇头,附在忘忧耳边问:“怎么,想吃鱼了?”
“也不是,”忘忧不老实地扭着身子,“无聊嘛。在家里无聊的时候就去抓抓鱼什么的啊,真不知柳烟姐姐她们干嘛那么紧张。要不你也试试看?可好玩了。”
肃予君拍拍她,示意她安静一下:“无聊可以钓鱼嘛。”
“钓鱼?老头子才钓鱼,”忘忧嘟着嘴说,“就像我爹那样。”
肃予君的手突地一顿,颇感意外地轻哼一声:“叶无岂钓鱼?”
忘忧的小脚丫一踩肃予君的手,凭空一个转身扑到他怀里,仰头看着他说:“我爹钓鱼怎么了?不过也是,真的好无聊啊。一坐好几个时辰,还总钓些小鱼干,我们家厨子总抱怨说做鱼汤都不够。”
肃予君笑笑不语,拍了拍扭来扭去的忘忧:“试一下吧,很有趣的。”
下人拿来钓竿,忘忧却不接,只是好奇地看着罐子里拱来拱去的沙虫,捏出来一只递到柳烟面前开心地说:“柳烟姐姐,这虫子肥嘟嘟的,摸摸看感觉可好了。”
柳烟看着多脚肥硕的虫子在眼前一伸一曲地挣扎,脸色吓得青白,求救似的看向肃予君。肃予君笑着说:“试试看。”主命不可违,柳烟战战兢兢地颤抖着伸出手,一脸的悲壮。
青容来此刚好撞见这一幕,小声问一旁的安乐:“王爷何时变得……会捉弄人了?”
“你也知道,那孩子上船起,王爷就反常地很。”安乐轻轻叹息,“柳烟快哭了。”
青容见状,上前朗声道:“王爷!”
忘忧一分神,手上的虫子掉到了一旁,柳烟如释重负,迅速抓了根钓竿塞到忘忧手中。
肃予君随青容稍走开两步。青容压低声音报:“后面有船追来,是沧辰山庄的。”
肃予君倒是有些惊讶地轻挑眉头:“不是说不会有船快过咱们这艘么。”
“是。”青容答道,“不是山庄的人。应该是叶无岂直接联系了别处的人,从半路追来的。”
“打发回去。”肃予君摆摆手随意地说。
“那要不要告诉叶庄主叶姑娘在这里一切都好,叫他不要惦念了?”虽然王爷做事下人不能干涉,但青容总觉得这么无声无息拐了人家孩子,却不给个交代,总归不太好。
肃予君转头笑眯眯地看忘忧钓鱼,只是说:“打发走,什么时候叶无岂亲自来追,再告诉我。”
忘忧到底是坐不住,看到鱼竿晃悠就大呼小叫,半天过去了一条鱼没钓着,正沮丧着,一只小王八晃悠悠地漂过视野。
“啊!那个也是做汤的好材料!”说完,她又手脚并用地往外爬。
“青容。”肃予君一边吩咐,一边用力捉住她,“说真的,真没有哪家小姐像你这样的,以后谁敢娶。”
忘忧“嘿嘿”一笑:“那我嫁你吧,反正你也娶不到老婆。”
仿佛不经意地,肃予君瞥了眼身后的安乐和柳烟,笑眯眯地问:“这话你听谁说的?”
周围空气骤然一冷,安乐在衣袖下攥起了双手。
忘忧却放肆地戳了戳肃予君的脸:“以前思儒总说‘你这样嫁不出去’,‘你这样谁敢娶’!我就说‘你这样啰嗦也娶不到老婆,干脆我嫁你,咱俩天天在一起’,然后他就吓得不敢再说了。”
紧张的空气顿时消散,安乐甚至在一旁低头轻笑了一下。
忘忧凑近他:“嘿嘿,我这么说你有没有很害怕啊。”
“小孩子。”肃予君笑,甚是开怀地高声吩咐道:“青容,下水捉王八。”
于是,让人闻风丧胆的侍卫长黑着脸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