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的一声,那颗铁珠掉在了锁芯口。
可还是没出来。
它卡住了。
只需借一点点力就能将珠子弄出来,但银线给的力是向里的,而珠子需要一个向外的力。
钟绫环顾四周,也没什么东西可以让她粘出来啊。
她仍然注视着院门,三步一回头。
有了!
她走向自己带进来的那食盒,一下子将盖子处的螺丝钉拧下来,那螺丝钉着的,正是块磁片。
钟绫快步走向房门,将那瓷片在锁芯处一吸,那铁珠直接掉了出来,在入口处冒出一个反光的半圆。
——啪嗒。
锁开了。
钟绫一把推开门就往里走。
书桌的坐上角一张图被压在白玉镇尺之下。
就是昨晚那张路线图。
走山苍古道,经云棂镇,再过……
有些地名就连她这种江湖中人也闻所未闻。
钟绫啧了一声,心道:见不得光的事,净挑偏僻的路。
她一眼将整张路线图全记了下来,重新叠好,毫厘不差地将屋内全部复原。
将那机关锁重新锁上,就连食盒她都拧着螺丝复原回去。
滴水不漏。
走向槐树底下那张桌时,她一身轻松。
就在她重新拿起研准备磨墨时,院外传出脚步声,林玉宇推门而入,时间刚刚好。
钟绫端坐着,就好似她一直在磨墨似的。
林玉宇刚进院子就直接上台阶往屋子里走,钟绫的心又一次提上了嗓子眼。
这时刘莫也进来了。
林玉宇回头对刘莫冷冷道:“刘莫,钥匙。”
刘莫左手一个礼盒右手一个包裹,将这些递给林玉宇,这才从腰间那一大串中掏出一个长相怪异的。
这钥匙没有刻痕,就是光洁的一把,顶部一小块磁铁,和钟绫猜的一摸一样。
林玉宇将那锁托在手上仔细看。
钟绫:不会吧?那锁不会还自带开锁记录吧!
她汗都快留下来了。
只见林玉宇的视线只在锁上停留了一下,转而直接用钥匙打开了。
钟绫松了口气。
幸好他只是在找钥匙孔,也幸好世界上还没出如此聪慧的能工巧匠。
林玉宇接过刘莫手中的礼盒,一会便出来了。
原来他只是进去放东西。
钟绫又松了口气。
这林玉宇当真不愧是世家大族出来的,一回来就继续坐在槐树下,提笔写字。
刘莫在一旁吃着糕点,冲钟绫道:“我瞧着今天也不是很热呀,沈小姐你怎么出这么多汗。”
“啊……我身体不是很好,最近在喝中药,可能里面有哪一昧药发汗吧。”
钟绫心虚地回道。
直到这时她才注意到,她的里衣已经被刚才的冷汗浸湿了。
她以前出要命的任务都没紧张成这样。
钟绫起身,道:
“出了汗,得回屋换衣服了,那我先失陪了。”
转身便出了林玉宇的客房。
倘若今天这事换个心脏不好的来做,恐怕得直接发病,钟绫心道。
-
回了欣兰院,钟绫先洗了个澡,换上件干净衣裳。
接着就在院子里轻吹一声口哨。
吱吱从树上飞到她指尖。
“吱吱,把这个给钟原。”
钟绫在吱吱的腿上绑上纸片。
她在纸片上用极细的笔将那张路线图全部勾画了出来。
吱吱飞走后,她躺在院前的竹编美人榻上,静静地看着火炉上冒泡的春茶,招呼小绿进来给她揉肩。
她打算让钟原亲自去跟那条黑货的路线。
这条路很关键。
丰西阁之所以一直不动沈卫就是为了抓出他在西域的联络人。
她们的重心一直都是在西域,尽管当年永安国已经用金戈铁马将西域蛮族逼退千里之外。
但最担心的是他们会同国内叛国者里应外合,从内部一点点将永安国啃食殆尽,最后再起兵一举击破。
这时,就算有再强悍的武将,也抵挡不住内部的腐烂。
不出意外,今晚亥时那批货就要走了。
忙活了一大早,趁现在还有一下午的时间,她刚好可以放松一下。
“小绿,去给我取些糕点来。”
她早上瞧着刘莫吃得香,自己一口没吃,现在倒是犯起馋了。
鲜花状糯米糕不仅外表是鲜花状,里面还有采摘的新鲜花瓣,刚一入口,花蜜的香甜立马溢了出来,质地很是软糯。
钟绫又捏起了另一块浅绿茶糕,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