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石发钗,并一对白玉珍珠耳坠,浅施薄妆,面如桃花。
举步轻摇间,明艳不可方物。
许熹言来到前厅门口时,江浔之一眼便注意到了她,许父顺着他的视线望去,见是女儿来了,而且还是这般喜庆的打扮,内心十分满意。
江浔之首先起身问候道:“许姑娘。”
许熹言也回应道:“嗯,江大人。”然后转头对她爹道:“爹,我们可以走了吧?”
“去吧去吧,早去早回。”
随后许熹言先转身朝府门走去,江浔之向许父道别后,亦步亦趋跟她身后。
反正都是未婚夫妻了,许熹言也懒得避嫌,直接上了同一辆马车,上马车时,许熹言踩着矮凳也算稳当,但江浔之可能不太放心,托起她的手臂扶了她一把,许熹言回头看了他一眼:“多谢。”
“不用谢。”江浔之神色温和道,这是他应该做的。
马车铺着厚厚的毛毯,非常柔软舒适,车厢中间还有一个小小的火炉,很适合取暖。
江浔之坐在主位上小憩闭目养神,而许熹言坐在他左手边,忙着烤火,神游天外,互不干涉。
倏地,马车一阵颠簸,车厢倾斜,许熹言不受控制地朝江浔之扑去,江浔之明明原先闭着眼睛,却在那一刻睁开眼,伸手稳稳接住了许熹言,揽住她的纤腰,将她牢牢按在怀里。
许熹言紧紧攥住他腰间的衣袍,一边有些惊魂未定,一边不由自主地用脸颊在他胸膛处蹭了蹭,嗯,真是饱满厚实。没想到江浔之体型修长,看起来如同一杆青竹,竟然这么有料。
马车逐渐平稳下来,许熹言想,他怀里还挺舒服的,有点不想起身了,而且他身上还很香,像是冬日野外草木凝霜,格外清冽好闻,忍不住深嗅了一口。
她以为自己的行为没人发现,可当她抬起头看向江浔之时,和他如墨般的温润黑眸对视上,对方眸光专注认真,神情平静,肤如白瓷,只是耳尖的红意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很明显他也察觉到许熹言的小动作。
许熹言陡然有些心虚,但仍像无事人一样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回到原本的位置上坐好,也没敢再多看他一眼,生怕他追问自己的孟浪举动。
不过一会后,她又宽慰自己,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比这更孟浪的她以前都做过,遂后放下心来。
待驶到平稳处,临墨才不再紧绷松懈下来,隔着车厢向江浔之禀报道:“刚刚那处雪深,车轮一不小心遇雪打滑了,不知大人和许姑娘可有大碍?”
江浔之道:“无事。”随后又转头问许熹言:“你可有大碍?”
许熹言摇摇头:“没有大碍。”
一对上江浔之的目光,许熹言又想起了刚刚发生的事情,难得觉得羞怯。为了避免尴尬,她整个人埋进绒毛披风里,只露出上半张脸,假装小憩。
江浔之看她浓长的黑睫敛垂,面容恬静,雪白的小脸透着浅浅红晕,看起来安静又美好,无端地让他感到一股安心之感。
他掌心轻合间,似乎还能感受到将她揽进怀里的那股温暖触感,但当他望向她时,那股细微的失落之感又会消失地无影无踪。
随后他也缓缓阖上双眸开始小憩,车厢内氛围一片和谐。
马车在风雪中行驶许久,最终在庆丰楼停下。
许熹言没有睡熟,自然知道马车到达了目地的。她率先跳下马车,足尖轻点地面站稳立定。
夜幕低垂,寒雪纷飞。酒楼台阶上,已经披上了一层薄薄的洁白雪被,雪地上印着来往行人的足迹。门内灯火明亮,传来热闹的欢声笑语。?下挂着红灯笼,微风吹动,灯影摇曳。
许熹言戴上兜帽,待江浔之也跟着下了马车之后,他们才一同走进去庆丰楼。
远远望去,一个身着墨黑鹤氅,一个身着雪白兔毛披风,一高一低,十分登对。或许连他们都不知道,他们举止之间是如此的融洽亲昵,让人一望便知是天生一对。
……
许熹言和江浔之两人在侍者的引领下,一路穿过热闹的大厅,除夕佳节,即使庆丰楼是上京城的最好酒楼,来都消费的都是非富即贵,也依然人满为患。
江浔之和许熹言毕竟不一般,为了避免交际,侍者带他们从暗门走了另外一条路,可以直上顶楼雅间。
顶楼在七楼,许熹言爬到第五楼的时候已经有些气喘吁吁,自从冬日来临,她便疏于锻炼,每日除了吃喝便是躺着,此时自然有些体力不支。
江浔之见状,连忙将她的手紧紧握在手中。有人做支撑,许熹言巴不得,任由他牵着自己的手慢慢走上去。到了顶楼,走进雅间内,江浔之才放开她的手。
雅间内很宽敞,布置精致,十分安静,无论是休憩闲谈还是品茶赏曲,都能尽情享受身心的宁静与舒适。
或许是江浔之有特意吩咐过,特意将桌椅移到了窗边,雕花桌面被细腻的绣花锦缎覆盖,四周矮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