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许父下朝后兴高采烈地回府,一路上哼着小曲儿,眼晴笑眯成一条缝,浑身充斥着喜气洋洋的氛围,让人一看便知他心情很好。
特别是回到府内看到女儿在用朝食的时候,那一刻的他的好心情达到了巅峰。他笑眯眯地看向许熹言,问道:“女儿,最近可是有好事将近呀?”
“什么?”许熹言有些感觉莫名其妙,放下勺羹来抬头看向她爹,看她爹一副笑容满面的样子,她爹才是那个好事将近的人吧。
“发生了什么吗?”许熹言再次疑惑认真地问道。
看女儿的表情,许父有些无法确定了,可如果他们两人没戏,又怎会传出些风声风语呢?他思索片刻,想不通,老老实实交代道:“刚一退朝那礼部的老徐便突然拉住我,说是恭贺我觅得佳婿喜当岳丈,我正疑惑呢,他便说那永昌候世子与你女儿真是郎才女貌十分般配,还将你们在寺庙相看的事情告诉我了,描绘得有声有色。”
许熹言听完后,表情快要裂开,那纯属是个误会!她忍住迫切的心情,深呼吸一口气强行平静下来,向她爹解释道:“爹,那只是一个误会,我只是在寺庙碰巧遇见了他们二人罢了,至于什么相看那纯粹是胡扯虚构!”说到最后,许熹言几乎是吼出来的。
看见女儿这般生气,许父终于知道是假的,也明白自己一时糊涂了,男未娶女未婚,连三书六礼都未过,双方长辈还未通气呢。女儿又怎么可能干出那种私相授授的事情呢。
可既然他们如此清白,那为什么会传来谣言呢?而且谣言还如此广泛?
许熹言也在想这个问题,事实上她心中已经隐隐确实人选了,当机立断道:“爹,这件事你就别管了,你平日公务这么繁忙,我来处理就好。”
“好”。许父点点头,女儿一向有主见,有手腕有能力,他不会担心女儿处理不了。
……
江浔之如往日一般窝在室内里看书,这些时日他一直都是这般懒散倦怠,天气越发寒冷,他越不爱出门。
关于许熹言的消息,他也许久未唤临墨进来汇报,或许是赌气或许是委屈,他也不清楚。
总之不是良心发现了。
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可见来人非常心急,江浔之眉头微蹙:“进来。”
“大人。”临墨进来后,反而一改急切的样子,变得唯唯诺诺。原因无它,因江浔之对许熹言那边冷淡之后,他们也变得松懈起来,让怜香三天才传一次消息过来,而这次他们实在是察觉得太晚了,事情已经变得非常严重……
他们知道,即使大人对许姑娘不上心了,以他数年如一日的偏执,也不会眼睁睁看着许姑娘嫁人。
更何况他们也不知道大人是对许姑娘一时冷淡还是彻底放手了。
“有何事,快说。”江浔之语气沉冷道,他已经有些不耐了。
临墨不敢再拖,快速禀报:“大人,有传言说许姑娘和永昌候世子即将结为姻亲,并且今日早朝上礼部的徐仪制还恭贺许侍郎觅得佳婿,早日抱孙。而且还有传言许姑娘和永昌候一家前些日子在静观寺相看后,已经走了三书六礼……”
“什么?!”这下轮到江浔之彻底惊住了。
“此事是真是假?”话一出口,江浔之又觉得自己不必问了,如果是假的,许侍郎又何必那般欢喜。
江浔之闭上眼睛道:“他们之前就在静观寺见面了,为何今日才来禀报?”
临墨直接跪下来,垂首认罪:“属下该死。”
“去领二十鞭,再罚你三个月俸禄。”
“属下遵命”,临墨不敢有异议,退出去领罚。
屋内一片寂静,半晌,江浔之拿起茶盏掷在墙上,嘭的一声,只留下一地茶渍和碎瓷。
他拿起帕子拭净手中的湿痕,手指骨节分明,修长润白,看不出有丝毫的冷厉。
无人可知,平静无波表象下的他戾气究竟有多深重。
守在门外的临砚听到里面传来的动静,缩了缩脖子,大人一向喜怒不形于色,极少发这样大的火气。
许久后,里面再度传出来一道淡淡的声音:“备马。”
“是。”临砚连忙应道。
……
长香殿。
崇丰帝正在李美人的温柔乡里醉生梦死,冯公公隔着一道纱帘低声禀报道:“陛下,江大人有要事求见。”
“嗯?他不是正在闭门养病吗?”崇丰帝从李美人的颈窝抬起头来,不解地问道。
“这……奴才也不清楚。”冯公公小心答道。
“他现在在何处?”崇丰帝坐起身来,李美人心神意会,开始为皇帝整理略显凌乱的衣襟。
“他现在正在宣政殿等您。”
“嗯,摆驾宣政殿。”若是旁人,崇丰帝才懒得理会,可这人是江浔之,是他一手提拔上来倚重非常的爱卿,而江浔之从来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