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加速向狗冲去。狗被我吓着四散逃去,小孩子也趁机从墙角溜走。我以为这件事就算过去,可我把这群畜生想简单了。
第二天放学,我还是刚进小区,拐了个弯,就用余光捕捉到几个黑影从墙角里蹿了出来,我猛地回过头,看到棕毛母领着那几只野公狗正向我扑来,那架势决对不是吓吓我娱乐一下它们自己,而是下死口想咬我。我踉跄了一下,把稳车把,用脚猛蹬脚踏板,加速。它们穷追不舍在我两边找能咬到我的机会,直到我冲起车棚,操起用来扫院子的硕大的扫把时,它们才四散逃跑。
这样的事几乎两三天就发生一次,我终于忍无可忍下了杀心。
住在老房子时,家里的仓房里曾经闹过老鼠。我曾和妈妈一起去街上买过毒鼠药和麻花。粉红色的毒鼠药涂在麻花上,放在仓房的鼠洞旁。妈妈说麻花香味重,容易引来老鼠。那时她还叮嘱我,进出仓房一定把门关好,否则让我家的狗吃到带鼠药的麻花一样会被药死。
我很顺利地买到了毒鼠药和麻花,等待着投毒的时机。我仔细想过,不能把涂了鼠药的麻花直接丢给狗。万一让狗的主人看到,事后狗死了,主人一定会知道是我干的,那会给自己和家人引来很麻烦,这种方法是行不通的。也不能提前扔到院子里,万一让小孩子捡吃了,死的就不是狗了,就是人命了,这种方法也行不通。思来想去,虽然前两种方法发生的机率并不高,但有也有发生的可能性。我不能让这种事发生。最后我还是想到一个可行的办法。我家住在七楼,后阳台的窗户打开就是小区的院子。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只要把窗户打开,把涂了鼠药的麻花丢出去,就万事大吉了。我觉得这种投毒方法是最好的一种,堪称完美。首先,深夜里没人会仰着脸往楼上看,万一有人看到,黑天也看不清我丢的是什么。另外,夜里不会有小孩子单独在院子里走动。每天上学我都比一般人起来的早,如果麻花没被狗吃掉,上学时我在把麻花捡起来处理掉。我觉得这个计划天衣无缝,就等着我去实施。
寂静的夜里,我从床上悄悄爬起。打开柜门,从角落里拎出一个塑料袋,那里装着我实施计划的必需品。我轻手轻脚地走到后阳台。打开袋子,小心翼翼地从里面拿出鼠药和半截麻花。我把鼠药均匀地洒在麻花上。然后,拿到鼻子下闻了闻,却实很香,没有异味。我还着兴氛和忐忑的心情,抓着开窗的把手,向下扭,把手纹丝不动,我加大力量,在试一次,效果是一样的。窗子打不开了。我陡然想起,最近气温骤隆,加之白天下过雨。窗子一定被冻上了。窗子打不开,我的计划只能延后。
晴朗的秋冬早晨,天空呈现出一种深沉而明亮的蓝色,如同平静的湖水一般,映照着初升的阳光。太阳在东方打出金黄色的光芒,照亮了大地和云朵的边缘。空气清冷,昨夜末施实的计划在我脑中盘旋着。我提着垃圾袋从一楼的电子门探出头,逐一扫视着可能潜在危险的每一个角落,确认安全后,快速闪出身子向离车棚不远的垃圾箱奔去,还未站定,我就把手中的黑色圆滚的垃圾袋抛了出去,垃圾袋画着弧线在空中滑动,我扭头正要向车棚奔去,眼底似乎留下了什么可疑的画面,我转过头又向垃圾箱瞄了一眼。本能地惊闪了一下,本来是想拔腿就跑,黑色的垃圾袋撞击到垃圾箱内壁的一刹那,我察觉出,那是死透了僵化的棕毛母狗的尸体。它并不是藏在那里准备伏击我。我静静地站在那里,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那只棕毛母狗死后,我们院子里曾被棕毛母狗招来的那些来历不明的公狗在也没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