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事,姜椿言没有多言。
她整日躲在屋子里,神龙见首不见尾,对着电脑敲敲打打。熬了这么几日,某日清晨,从卧室里钻出来,脸上还带着疲乏,张着嘴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伸个懒腰。
等舒展开了筋骨,才看见对面卧室已经打开门,柯彦舟还保持着开门的姿势。
朝阳落在姜椿言的面庞上,好像镀了金光,整个人都柔软起来。光影交错,少女穿着清凉的吊带,举手投足都是独属于这个年纪的风情。
柯彦舟平日里跟女生接触不多,大多都是礼貌又疏离。这样的画面,更是没见过,吞了吞口水,眼睛不自觉瞪大,整个呆在原地,进退两难。
姜椿言还没意识这些,只是自己有些蓬头垢面,看到柯彦舟有些难为情,火速把抬起的手臂放下来,抽动下嘴角,挠了挠后脑勺,僵硬地冲对面打招呼。
“早上好啊!”
柯彦舟面色泛红冷着脸,快速挪开目光。
整个人像是被浇了盆冷水,清醒过来,火速关上门。
他紧靠在墙壁,冰凉的墙面,如寒霜,躁动的心冷静下来。调整呼吸,大口地喘气。抬手摸了下脸颊,有些烫手,他正对穿衣镜,镜中的人,脸红到了脖子。
他又想到了刚刚的场景,狠狠地拍了两下自己的脸,直到脸红稍稍褪去,巴掌印逐渐清晰。
对着镜子揉了两下脸,对自己下手太狠,这会儿有些心疼。
姜椿言离得远,看不清对面是什么表情。只是忽然之间,柯彦舟周遭的空气冷了下来。她搞不懂对面为什么突然关上门,讪讪地收回手,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低下头,转身走进卧室。
转过身,看向穿衣镜,才发现自己还穿着睡衣,脸蹭地一下就成了熟透的对虾。
之前二楼只有她自己住,阿公阿婆也不会轻易上楼,她习惯穿着睡衣溜达。熬夜加上早起,完全忘记最近这段时间家里来了外人。
她拍了拍脑袋,满脸懊悔,属于少女的羞怯,在心里泛起涟漪,“我这个笨蛋。”
等她换了身衣服,悄咪咪地打开房门,先是弯着腰开了条缝,抬着眼睛,观望走廊外还有没有人。
像只小猫,机敏又灵活,确认什么都没有之后,她才直起腰,大摇大摆地走出门。
她站在走廊上,往一楼望去,柯彦舟恰好抬头,四目相对,心跳如擂鼓。
她立刻蹲下,靠在墙壁,大口喘气,光线跃过墙面,洒在地上,也惹得她脸颊发烫。
她转过身,悄悄直起身子,探出脑袋,偷偷看柯彦舟,他还站在原地,满脸疑惑地看着她的方向。
柯彦舟的方向只能看到姜椿言探出头圆圆的脑袋,摇头晃脑。他想起昨天吃的鱼丸青菜汤,也是这样。
他偷偷在心里补了句,可爱。
其实他这几天也没怎么见到姜椿言,他作息规律,时常被陈家清拉着钓鱼又或者在书房下棋。
刚开始几天姜椿言中午才出现,还会被提醒几句。这几天每次陈家清叉着腰拄着拐,站在楼下大喊:“姜椿言。”
就会被另一头,坐在屋子里的陈秀珍制止,“小椿刚高考完,休息几天怎么了,你这个老头子,一天到晚的烦人!”
柯彦舟看着他们的互动,也开心,只是低着脑袋偷笑。他偶尔也会萌生出一种错觉,他跟姜椿言是青梅竹马,这本来就是他们该有的互动模式。
他时常会被这种想法吓到。
这些姜椿言都不知道,屋外吵得人仰马翻,她躲在房间里呼呼大睡。
只是下楼的时候,发现陈家清对他吹胡子瞪眼,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她凑到柯彦舟身边,挤眉弄眼,指了指,“我阿公怎么了?”
“被你阿婆训了。”
姜椿言诧异地看向他,似乎不能理解他的话,“啊?”
“那他对我吹胡子瞪眼地做什么?”
柯彦舟存了逗她的心,对她勾勾手指。
姜椿言听话地将耳朵贴过去,离了两拳距离,柯彦舟还嫌不够近,弯下腰,伏在她耳边。
温热地呼吸洒在她的耳垂边,“我跟他说,你把他棋谱给丢了。”说完他自己没崩住,大笑地跑开。
前一秒被温热呼吸弄得还有些心猿意马的姜椿言,被他这一下打得措手不及。
愣神地站在原地发懵,才反应过来自己被柯彦舟给耍了。
抬脚就准备去找他麻烦,就撞见从房间里拿着扫帚出门的陈家清。
姜椿言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也不知道这会儿不要惹他最好,脚底抹油地开溜。
她走出家门,柯彦舟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等她。
她萌生坏念头,蹑手蹑脚,贴近他的背后,准备趁他不注意,从背后狠狠地吓他。还没等拍上他的肩,柯彦舟转过头。
姜椿言的手还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