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还未出分,网上也是零零碎碎的消息,不能当真。
姜椿言只想把握住这个难得的假期,她对自己的成绩有把握,上个重本没问题,但要是再往上,她也不做过多的指望。
她能在这样的小镇闯出来,已经是莫大的荣誉。
午后,她午睡起床。
虽然才刚开始放假,人却松散了不少,整个人都懒懒的,不太想动。还是家里的环境太舒服,没什么压力。饭来伸手,每天就是吃了睡,睡了吃。
她从床上翻个身子,屋子热烘烘,有些喘不过气,她下楼透风。
才想起来,柯彦舟的衣服还在水里泡着。
正午,太阳热辣,连井水都带点温热。
她拧干衣服,端着盆,上顶楼晾晒。
他们这里的顶楼一则是作为露台乘凉,另一个作用就是为了晒衣服。
她手劲儿不大,衣服从盆里拎起来,还在滴水。大滴的水,落在水泥地上,顷刻,便干透。
只散发出独属于夏天的味道。
燥热无比。
姜椿言抖了两下衬衫,眼睛被太阳晃得睁不开,再看向二楼。
柯彦舟站在楼道,慵懒的抬起双手,伸了个懒腰。不同于早上的穿戴整齐,家居服套在他身上,眼罩还挂在头顶,一点也不觉得邋遢,反而有股少年气。
许是刚睡醒,他冲着姜椿言笑了起来,露出整齐的牙齿。
在看清姜椿言手中的衬衫之后,更是抬起手臂,冲她打招呼。
少年意气,纯真坦荡。
姜椿言没太搭理他,只是将手中的衣服挂好,自顾自的下楼。
今天是周末她要去给村里的小学生们讲题,这些是之前就在做的事情。他们这里教学水平一般,可对于普通人来说,机遇和机会难求,好好学习才是他们走出去的最好办法。
她是这样过来的,以前村上的姐姐就是这样对她。她也要在有限的时间里,将这些传承下去。
她虽然成绩未出,但她的学习好这件事,在村里很有名。村上有钱的家长都把孩子们送去市里补习,没钱的只能指望自己悟性高。
姜椿言就是给这群孩子补习。
她最开始把这个想法说给陈家夫妇说,虽然没有人反对,但也很担心她辛苦,还好这么久下来,她不但没有耽误学习,还成功的让几个成绩一般的小孩,有了一点提升。不少小孩的家长,在期中考试来感谢她。
补习一般是去村东边的许爷爷家里,他家里就只剩下自己,老伴去得早,儿子在外面打工,只得将一双儿女丢给许爷爷。
下午两点正是最热的时间,姜椿言打了个小伞就出门,还是抵挡不住翻腾的热潮。
她抬起手背,擦了擦额间的汗,有些后悔,应该定在傍晚。
小鬼头们见到她总是格外兴奋。叽叽喳喳围在她身边叫姐姐。
她受不了来这种热情,板着脸让他们坐下。
姜椿言在他们之中,很有威信,基本上她说一,他们不敢说二。
她许久没有给他们上课,今天第一天,有些不自在,这些孩子们一学期未见,已经有些不好管了。
跟她打马虎眼,也不认真。
其中有几个小男生,有个叫张东的尤其是刺头,她不需要对每个孩子负责,只是有些孩子是家长不想管,就送来这里。她不好拒绝,只能放在这里,如果他们不找事,她也是无所谓。
这个小男孩就是其中之一,上初二。人高马大,已经比她高大半个脑袋,人又壮,总是通红一张脸,因为胖,总是喘粗气。
她平时主要时监督他们学习,有不会的题目在教他们。
许爷爷对孩子们很舍得,开着空调,又切好了水果。照顾好他们才窝在自己的小房间,只有一台老旧的风扇,和只有几个台的电视。
风扇呼哧呼哧,电视声音又很小,他只能端着小板凳,坐在电视前,才能听清。
姜椿言很感激许爷爷,也很珍惜。所以对于能教的孩子们,她总是尽心尽力。不努力的她也是能带就带。
她给许婉君讲完题,就听见张东粗犷的声音,扯着嗓子在喊她名字。
她抬起头,蹙着眉头,“你小点声,别的人还要学习呢。”
张东拍了下桌子,“老师我有题不会啊,你快来教我啊!”
姜椿言按下心里的错愕,没想到这个平时不怎么学习的人,今天转了性子。
揉了揉发疼的耳朵,拍了下许婉君的肩膀,俯下身,声音轻轻柔柔,“婉君,你先做题,有不会的在喊我好吗?”
许婉君点点头。
这是许爷爷家的孙女,胆子小,一直有点怕张东。
姜椿言站在张东身边,离了半个人的距离。用手指着他空出的题目,“是这题吗?”
张东不搭只是顶着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