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呼...今天的跳楼鬼还真是难缠,脑袋砸扁还冒着血就来杀人,怨气还挺足。”丘子铭一屁股坐到私人办公室的老板椅上,揉了揉发酸的手腕,毫无形象地把两条修长的腿架在办公桌上。
随后又满意地扫了一遍挂满墙的奖状和红锦旗,笑着推了推那副金边眼镜,正准备闭眼假寐一会儿,突如其来的心脏抽痛却让他的脸狰狞起来,脖子上的青筋也如蚯蚓般冒了出来。
“噗—”一口鲜血涌上喉头,心脏处的痛苦却丝毫没有缓解,豆大的汗珠从他额角滴落。
秦露连忙奔上前,用自己的法力帮他解除痛苦,等到心脏处的抽痛渐渐平息,丘子铭才勉强有力气说话:“这,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
“应该是你最近太累了。”秦露打断他的话,取出手帕为他擦汗,目光却不直看他。
“秦露,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丘子铭的目光盯着秦露的脸,想从她的表情上看出些破绽,突然,他目光瞥到秦露那只隐隐透明的手,“你的手怎么...”
刚想抓却被秦露像被火烫了一样地抽回,快速走开。
“秦露!”丘子铭撑着桌子喘气,眸色却闪着笃定的光,“是不是,跟‘那件事情’有关,你回答我!”
秦露的肩膀微乎其微地抖了一下,却没转身,两人无言的沉默着。
不知过了多久,秦露感觉到冰冷至极的自己被人从身后抱住,身后的温暖丝丝传递着,是秦露一百年来从未有过的经历。
男人将头埋在她的颈窝里,闷闷地说:“不管怎样,请你不要用自己的身体去冒险,也请你不要离开我,好吗?”
九
不知是天煞孤星的命格,还是天妒英才的惩罚,每一世的丘泽不是年少成名却英年早逝,就是身患重疾,不治早亡。
秦露帮了他一世,却守不了生生世世,面对日益透明、法力式微的自己,她还是决定最后赌一把,赌上少时那个不可告人的那个秘密——
少年懵懂,一腔热血的两个无知少女相邀入地宫探险,黑衣女孩起初不太敢闯,白衣女孩却扬言家仆已探过底,只是一个废弃的地下藏室罢了,才诱惑她继续探秘。
可当她们触了机关进了暗门,却发现广阔的地下宫殿以及那支灵笔,那支彻底改变两人命运的笔。
她们用笔在石板上写下两人名字,准备带出去与家人炫耀成果时,那支灵笔却突然折断。再之后,两人醒来后便是在第二日的地宫门口了。
许多年后,秦露才知道,是她们亲自将自己的名字勾出阴阳簿,写到了鬼簿上。
她从不向丘子铭提及此事,只是带着老管家花费了无数精力财力,走南闯北寻遍奇珍,却总不能修好那支断了的笔,直至,老管家的一句无心之言...